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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脚下不断传来枯枝落叶被踩碎的声响。
面容年轻的少女喘息急促,步履跌撞,在幽邃的深林里一路亡命奔逃。
几个时辰前,她才刚从贼人手里侥幸逃脱。顾忌身后随时可能追来的人,一刻也不敢停歇地逃了许远,直到眼前郁郁林木渐渐稀疏,远处露出溪河的枕石,才终于心头松了口气。
可越是往里走去,少女的步子越是沉重。直到见到河边的一坟土包,心中强烈的痛感迅速炸开来。
“阿姊!”
段沂芯扑倒在姐姐坟前,从喉咙深处骤然爆出一阵失声恸哭。
记忆中总是唇带浅笑,打从她记事起就一直陪她玩哄她睡的姐姐,温柔恬静,眉目如黛。
在最鲜活明媚的年纪,被人活埋下地,生生杀死。
段沂芯哭到仅剩一分的气力也几乎耗尽,如死如寂地伏在土堆上半晌,忽然猛地抬头,发狠一般将白皙的十指向着土堆刨去!
她要把姐姐挖出来!
幼时家中遭难落败,姐姐带她从人牙子眼皮下逃出来,两人紧紧相牵着手,一同决然地跃下洋船,得救后宛若重得新生,抱头相拥而泣时心中的万千感念,她如今还深深记得,清晰如昨。
干涸的眼又重新涌出泪,啪嗒啪嗒打在眼前奋力刨挖的泥土上,深深浅浅的印痕。
段沂芯重重吸了鼻子,抬起胳膊肘用力擦干泪,继续挖开土包。
姐姐的笑颜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幼时她贪玩,在外头滚了一脸一身泥回来,姐姐仔细给洗脸挑去指甲缝里的泥巴,耐心梳洗打结了的头发,才温和地训她,叫她以后可不许再这样淘气。
眼前的黄土里突然被挖出了一点白,段沂芯猛地一顿,加快动作将那片的泥全扒开了,从底下露出一只细细的手来。
段沂芯心头猛然酸涩地刺痛。
轻轻拍掉那只手上的泥土,这是姐姐的手。
姐姐的手腕上还戴着她最爱的红玉镯。
记忆中柔软温暖的手,如今已经冰冷僵直。段沂芯浑身颤抖,慢慢地握住了姐姐惨白的手。
她来晚了,姐姐已经死了。
是被人活埋而死的!
滚烫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姐姐的手上,段沂芯紧紧握着姐姐的手,竭力让自己不至于痛哭到失去力气昏过去。
姐姐的手被她温暖,似乎柔软了些,手心好像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段沂芯擦了擦眼泪,试图将姐姐的手掰开,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看看,但那个东西被姐姐死死攥紧,怎么也掰不开。
费了好些力气,才勉强掰开一根手指头。
姐姐的手指忽然松了些,弯曲着指向前方,段沂芯心头乍然闪过一丝感应,顺着姐姐手指方向望去,猛然看见一个蒙面黑衣男正在远处,举着枪对着她的脑袋!
“砰!”
不等她反应过来,段沂芯的脑袋上炸开一个血洞,双目失神,倒在姐姐的坟边,死去了。
见人已经死透,男人收起了抢,扯下脸上的面罩,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缓步走到两姐妹的尸体边,他蹲下去,看着两只紧握着的手。
“连死了还手握着手。”
男人嗤笑一声,又转而想到,方才他这小姑娘好像在掰开她姐姐的手,是在拿什么东西?
男人拿起姐姐的手,猛地使了一把劲,强行将手掰开了,尸体掌心已经被她的手指掐出了深深印记。
什么宝贝攥得这么紧?
男人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串项链,上头倒是写着小字。
“允羡?”
男人念出那两个小字,思索片刻,想起来这是谁了。
这不是那个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有称是沪上王的徐司令的小字么?
人人都说东北有张大帅,沪上有他徐司令。
“是徐墨琛那小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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