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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就交给我吧。”吕青青主动要求接过此案,不仅是因为龚缇石的遭遇,她还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胡笳也没拒绝,直接吩咐罗文武按程序报案、转案。
龚缇石报了案以后就直接回了南坨,而吕青青因为要办理转案等手续批文,略有耽误。
“青青姐,这杨家人不太老实。”李洋说道。
吕青青点点头,确实,一个人是否正常死亡这很好辨别,更何况还死于非命。而杨家人却隐瞒事实,很显然,他们和杨孝红的死脱不了干系。
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这起命案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青青姐,看你刚才分析衣服血迹的样子,以前应该接触过不少的凶案吧?”
“我父亲是前朝的仵作,从小耳濡目染,看了不少。”
“嗯,怪不得。老大真是慧眼识人,我们队里已经有五年没有进过新人了,你是头一个。”
“五年?岂不是从胡笳失忆以后就没有来过新队员?”
“也不是没来过,前期陆陆续续来过几个,但因为老大那记忆力,最终都没能留下。”
听到这话,吕青青也只能暗暗在心里叹口气,李洋三人从18岁开始就和胡笳一起组队,而胡笳又保留了22岁以前的记忆,所以胡笳的失忆并不会给他们几人的相处带来太多影响,但如果是新人的话,就比较麻烦。
譬如自己。
作为下属,每周醒来,你在领导眼中都是一个陌生人,他不信任你,也对你没有感情,别说当朋友,就连熟人都算不上。
确实,想想挺难受。
“尽管他不曾忘掉我们,但是这五年我们经历过的种种他全都没记忆。刚开始,我们也很难受,但后来我们就适应了。”李洋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有时候啊,适应比忘记更让人难以接受。”
吕青青沉默,那个身影浮现在她脑中。
人还是那个人,同时,人也不再是那个人。
一个小时后,吕青青二人赶到了南坨村。杨家很好找,毕竟哪家在办丧事,一打听就知道了。
刚走进杨家,就看到龚缇石正拦在一口棺材面前,正和一群人在拉扯,其中有个微胖的老太太显得特别活跃,又蹦又跳地指着龚缇石在骂。
“你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嫁给你好命苦哦。现在她人都走了,你却拦着不让她安生。”
龚缇石犹如磐石一般,岿然不动,即使那个老太太的指尖都抵到了他鼻尖,他也没有挪动一步。
“干啥呢!”李洋一声轻喝,打断了老太的哀诉。
见到吕青青二人,龚缇石见到了主心骨:“吕警官,李警官,你们可算是来了,再晚一会儿,我就拦不住了。”
这是胡笳给龚缇石的任务,让他先一步回来拦下棺木下葬。而那两个南坨的警察也上前打招呼,吕青青微微对他们点点头,她知道拦棺一事这两人肯定出了不少力,要不然凭借龚缇石一人肯定拦不住。
“你谁啊?”见到走上前来的吕青青二人,杨孝红的母亲很不客气。
“他们是市局的领导,专门前来查探你女儿的案子。”那两个南坨警察简单做了介绍。
“什么案子?我们这没有案子!我女儿就是病死的,这龚缇石拦着棺木不让我女儿下葬,到底居心何在?”那老妇人的手指头对着龚缇石指指点点,仿佛这个女婿就是一个大恶人一般。
“是啊,两位大人,我这姐夫是接受不了我姐的突然离世,所以精神有点错乱,这才给你们添麻烦了。”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走上前,听他的称呼,想必这人就是龚缇石口中的小舅子杨孝仁了。
只见那杨孝仁哭丧着脸,脸上还有悲戚之色,“姐夫你节哀,我姐走得太急,都没来得及和你见上最后一面,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拦着她,不让她入土为安啊。”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
“放屁!你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龚缇石愤恨地瞪着杨孝仁,“否则你们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确实,正如龚缇石所说,他回到杨家时,妻子已经封棺,他连杨孝红的遗容都未曾一见。
“已经封棺了,这再开棺会惊扰我姐的亡灵。”杨孝仁急忙解释道。
“呸!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龚缇石啜了一口唾沫。
进而转头对着吕青青二人说道,“我妻子素来不得娘家人喜欢,说句违心的话,她要是真的病死了,他们恐怕连对蜡烛都不会给她买,更何谈给她办丧礼?”
吕青青一直没说话,她喜欢先观察。
对于龚缇石这话,吕青青倒是没反驳,毕竟那棺木钱是谁出的,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个连棺木钱都不愿意为女儿掏的家庭,却大肆操办整个丧礼,确实奇怪。
另外,就是那老妇人,一直在干嚎,哭声是有了,但是悲伤却无。
“你是说杨孝红和家里人关系并不好?”李洋问龚缇石。
“是的!在我丈母娘的心里,她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说到妻子,龚缇石悲从中来。
他说,南坨到通远门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但是婚后杨孝红却并不怎么回娘家,只因她家里还有个弟弟,父母又特别的重男轻女。
而她这个弟弟自小就被爹妈惯得没样子,有句老话叫宠溺的孩子不成器,杨孝仁正是如此,读书读得一塌糊涂,别的营生也一概不会。二十来岁了还一事无成,在家就只干一件事——啃老。
而每次杨孝红一回家,杨母从不过问女儿在夫家过得好不好,一开口便是你弟弟还没媳妇,你这个做姐姐的得给他张罗一个;你弟弟要成家,你这个做姐姐的得准备点银元多帮衬。
对男丁犹如对黄金,对女儿则漠不关心,日子久了,连龚缇石都看不过去了。要不是这次传来消息说杨母病重,杨孝红估计还不会回南坨。
本来妻子突然离世,龚缇石也没有过多怀疑,但是就在他回家奔丧那一晚,却发现床下丢弃的血衣和绣鞋。
“我女儿吐血而亡,衣服上有血迹很正常。家里没有她的遗物,我打算洗净后保存难道也有错吗?”杨母大声嚷嚷着,要不是儿子拉着她,瞧那架势,她恨不得上前踢女婿两脚。
“够了!亡灵面前吵吵什么!”吕青青大喝一声,这一个个的,吵得她脑仁疼。“既然我们已经接到了报案,那这个流程免不了要走一遭。”
吕青青一改李洋印象中的那种雷厉风行,反而一副特别好说话的样子。“你既然说杨孝红是吐血而亡,那为什么作为她的丈夫,龚缇石却从未感觉杨孝红身体有异。”
“大人,我闺女自小就有心疾,已经多年未犯,我们都以为好了,女婿自然不知。哪知道这次回来见我病重心里一慌就再犯病了。”说完,杨母就又开始哭天喊地,反正一句话,要开棺,她就撞死在女儿灵前。
杨孝仁见状,也上前补充道,“大人,我姐夫怀疑姐姐是被刀子捅死的,可是你看这衣服,哪有破损?”
吕青青看看老头,又看了看衣服,随即点点头:“说得有理,这龚缇石确实无凭无据,纯属诬告。”说完,她吩咐那两个南坨警察:“你们两个,把龚先生带下去,我看他确实是受了刺激,就不在这耽搁杨家女下葬了。”
说完,吕青青转头就走。
这干净利落的动作直接截断了老太太的干嚎,大家都一怔,这女人?就是这么办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