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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里。
柳师爷看到赵通一无所获地回到府衙,心里这个气。
“赵通,我说你什么好呢,城主大人的命令你竟然不听了,李府那个小子给你多少钱?”
赵通的那点心眼在柳师爷眼里那就是个球,赵通看到柳师爷逼视的眼神,讷讷地说道:“柳师爷,那个那个小公子给了一百两。”
怀里的碎银子他没说出来,四个人在回来的路上分了。
看到柳师爷拿着那一百两银票默不作声,赵通忙凑近了柳师爷说道:“柳师爷,这个小公子我怎么感觉是个有来头的,他们的事,我特别派人调查过,十二日那天以前他们这几个人已经在城里了,看城门的杨小旗,李氏油坊的李掌柜都能作证,户籍是李大夫给做的保。他们根本不可能给贼人做内应,抓他们根本就没证据啊。”
赵通,你傻了还是怎么的?城主说这伙乞丐是贼人的内应那就得是,那天不出去不等于以前不去,那天在城里说明更有嫌疑。他们不捡东西不会告诉亲戚朋友去捡吗,城里谣言满天飞,就是这伙小乞丐散播的,他们不是贼人的内应那是什么?”
你还别说,这柳师爷胡说八道罗织出来的罪名真让他蒙准了。
柳师爷看到赵通不住点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自己手里那张银票,自己的话估计赵通一句也没往心里去。自己要是不动点真格的,赵通也不可能听话。
柳师爷于是说道:“赵通,你是我的人,我也不和你玩那些虚的。这几个小泥鳅就算当了贼人的内应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和真正的贼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他们就是头肥羊啊。”
这话赵通听进去了,可不是肥羊怎么的?一出手就是一把碎银子,再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票。
柳师爷看到赵通心动了,继续说道:“赵通,我可听说了,那个叫什么李长生的小子,给了慈安堂两个医方,听说那医方能活死人、肉白骨,这种医方是千金难得、万金难求,你说李大夫那性子能少给他钱吗?这一百两你就满足了?”
“可,那李大夫在咱们边城谁不敬着,那个小公子说他是李大夫的侄子,还认了干爹,还有,听他那意思,杨小旗杨光和李氏油坊的李掌柜都和他关系不错。”
“赵通你糊涂了还是咋地?听他说听他说,你长个脑袋干啥吃的?现在是非常时期,抓贼人的事是重中之重。城主可说了,宁可错过不能放过。你不给他弄到我们这儿,能弄清楚吗?你把他们几个弄进来,就是我们说了算,城主那里有个交代。过三过五的,他们都来做保才好呢,到时候我们就说搞了个乌龙,你这里也沾点油水,这不是两钱齐美的事吗?”
“柳师爷,我听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赵通,这次多带几个人,我跟你去,我去会会这位奇人。”
柳师爷都不介意去做坏人,赵通正中下怀,只好集结了十个衙役又一次呼呼啦啦转回到长生的李府。
咣咣咣。
这次的敲门比上一次更响亮更急促。
潘林看到赵班头很快又转了回来,忙跑回来告诉了长生,
三十几个人有二十几个都聚集到了前院。
潘林说道:“长生,你说话,这些个衙役,全部撂倒在这里。”
长生给了潘林几个人安心的笑容,“潘叔,真要拿下了这班衙役,那就是真的造反了。”
长生又回身看了看聚在身边李伯刚、李仲和、李叔德,以及两个脸色发白的李四胜和李季全,
大声问道:“兄弟几个,你们怕不怕?”
“不怕。”
“那好,一会衙役来了,抓我们几个,我们就跟他们走。”
看到潘林还要说话,长生摆了摆手说道:“大伙放心吧,我们几个去就是接受调查,和别人都一样,官府这块不能把我们几个怎么样的,反正我们什么也没做。”
“潘叔,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们几个被抓走轻举妄动,你一定要等伟叔回来。吕钦,你帮着我干爹把家看住了,这几天家里的人哪儿都不准去,在家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吃的喝的不能亏了大伙。”
长生一手拉着李四胜一手拉着李季全,握紧了他们的手,他们两个人才都四岁,长生就是想告诉他们,必须比一般的孩子承受能力要强。
“长生哥,我不怕。”
“长生哥,我也不怕。”
“没事的,就算被抓到官府,住监牢总比住荒郊野外强。”
门刚一打开,赵通带着一班衙役拿着水火棍马上把院子里的人围了起来。
柳师爷迈着方步进得门来,走到近前,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对着人群说道:“你们大伙听好了,前几天山神庙那边发生的贼人抢劫案,有人举报你们这里的小乞丐参与了,当了贼人的内应,我们特来拿你们到府衙问案,各位跟我们走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李吉昌、李长生、李仲和、李叔德、李四胜、李季全,把这些人用绳子绑了,押到府衙去。”
长生走上前说道:“这位大人,等等,我们是入了户籍的良民,李大夫已经做了保,城主是同意了的,这事情赵班头已经调查过了,我们根本和贼人无关。”
“你叫李长生?”
“是。”
赵通说道:“这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柳师爷。”
“柳师爷,久闻大名,你看能不能进屋里喝杯茶。”
长生再想复银贿赂赵通的一幕,直接往心怀叵测的柳师爷手里塞银子,既不方便也不想这么做,看柳师爷这架势,就是想拿自己当肥羊宰。
柳师爷心里奇了,一般人见到差役恨不能把头缩进肚子里,这个小孩倒好,面对着差役竟侃侃而谈,以势压人为自己辨驳。这就是那个李长生,哪里象个乞丐,倒象是一位历经世事的大家公子。是个人物,不怪传为奇人,不怪李大夫能为其做保并收为子侄。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是把人带走了再说,有什么问题让城主在前面挡着。
“李长生,我听说过你做了几个大事,外面有人传闻你是位奇人,可有人举报你们几个人和贼人勾打连环,当贼人的内应,今天来就是带你们几个到府衙调查,你放心,我会把李大夫请来一起问案的,我会弄清楚你们是不是和贼人有关。”
“柳师爷,我干爹李大夫已经亲自去找城主大人解释去了,柳师爷不想等一等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柳师爷说道:“李长生,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公事,有自己不得已有苦衷,跟我回去接受调查,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受苦,在这里做无谓的争执没什么用,我看还是我们走吧。”
“好吧,柳师爷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还请柳师爷你老人家通融一下,我干爹年岁大了,腿还有毛病,能不能把他留下,我保证他哪里也不去,留下一百两做质保金。”
还没等柳师爷说话,赵通说道:“好好,那就让那个老家伙留下吧。”
柳师爷瞪了赵通一眼,转过身看着长生说道:“那好吧,小公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小公子如果没有其他的嘱咐,那我们就抓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