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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轻笑：“好吃，尤其是夏夏的软饭。”
宋暖夏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
说实话，还是有些感激陆湛的。如果不是他，可能自己只能熬到清醒。
以前总觉得，有空间在，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可意外无处不在，一个人住，的确有风险。
声音不禁放柔了些：“陆湛，谢谢你！”
陆湛伸手抱了一下宋暖夏，眼睛有些红：“我应该做的，宝宝！”
宋暖夏没回应，十几秒后推开对方。伸伸懒腰，在房间里来回活动。
陆湛也不泄气，坐在一旁笑看着她。
两个小时后，宋暖夏累了，躺在折叠床上等天亮。
陆湛陪在一旁，也不怕小姑娘半夜做噩梦，拿刀噶了他了。
就这么着，一夜过去了。
9月9日，窗外的“黄沙”颜色又深了些，可宋暖夏发现，“黄沙”的密度没有先前那么大了，似乎能隐隐看到附近楼宇的轮廓。
宋暖夏一喜，觉得“沙尘暴”快要结束了，忙跟陆湛分享好消息。
陆湛点点头，觉得有可能。就算外头黄沙是虫子卵，也有生命周期。可能是虫卵死了一些吧。
两人吃了点面包，决定出门看看。走廊里安安静静，不晓得是都没醒，还是在一楼瞧热闹。
宋暖夏没管，直奔一楼商场大厅。这里依旧熙熙攘攘，不少处理好蜱虫伤的人们都没离开，挤在一起聊天。
宋暖夏刚到，就闻到一股呛鼻的臭味。
不是屎尿，而是人身上的酸臭味。发酵好几天，威力不言而喻。
宋暖夏皱了皱眉，很想就此离开。
可陆湛被人拦住了，还是昨天打头那个志愿者：“陆哥，昨晚我们搜出十九具尸体，都是被虫子咬得太厉害，没挺过来。”
陆湛颔首：“处理了吗？”
对方点头：“经过大家同意，已经火葬了。”
陆湛没意见，轻声说了句：“现在温度高，尸体放不住，更何况，还有潜在的蜱虫危险。”
大伙儿深以为然，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有宋暖夏，有些忧心，怕事后不好处理。
打头的那个见她蹙眉，一脸担忧地问：“嫂子还没好吗？”
宋暖夏：“”去你的嫂子，姐还没结婚呢！
刚想说什么，就被陆湛截去话头：“已经好差不多了，不过到底中过暑，精神不太好。”
小伙子表示懂，指指角落：“现在天热，还没电，那边都是中暑的。也就哥你有急救包，像他们，都是硬挺。”
“药店没药？”陆湛疑惑。
小伙义愤填膺：“鬼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药给偷没了。要不是松节油没啥大用，肯定也得被拿走。昨天大伙儿的伤口，还是拿酒消毒的。”
陆湛没想到，形势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听到对方肚子一阵咕噜响，陆湛指指外头：“今天的沙尘暴，好像淡了些。”
给对方吊个胡萝卜，也好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勇气。
果然，小伙儿听后兴冲冲地冲到落地窗前，朝外看了许久，大声喊道：“啊啊啊，我们快得救了，快看，外头沙尘暴淡了，要不了几天，咱们就能回家了。”
现场静了几秒，随即欢呼起来。没什么比能回家更让人兴奋的了。尤其这段时间，商场出了好几十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