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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把本子甩给她，“23分。”
“如果不是字差了，可以得到25分。”
温玉拿到本子懒得跟他说话，转身就进卧室了，盯着本子上一片乱七八糟的字。
她没好气瞪了一眼，艹，写的什么玩意。
她拿出字帖写了五页，心情才顺畅了，看了时间，已经三点多了。
她打了哈欠，看了对面一眼，还在看书，也不知道想卷死谁。
……
初二一早，温玉就穿着黑棉服出门了，沿着大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进了一片墓地。
她站在一座墓碑前，面无表情:“我很好，还没死，让你失望了。”
回应她的是墓碑上黑白的照片，女人一头卷发，眉眼似秋水。
这是温玉记忆中她最温柔的时候，就是她死了之后的照片。
站了一个多小时，温玉眼睛有些涩，刚准备走，就看见温强带着一束花过来。
他今天比往日整洁多了。
温强看见她就狠狠的刮了她一眼，“你妈才不想看见你，滚远点。”
温玉面无表情走开了，她当然知道她妈不想看见她，每次看见她都是恨不得把她杀了。
活像她是罪人一样。
她走远了扭头往墓碑那边看了过去，温强坐在了地上，似乎很难受一样，明明在世的时候经常打骂她。
人真的是死了才会后悔吗……
刚准备开门，就看见季安家门口站着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跟季安有些像。
人就是后来才会后悔。
但凭什么要人原谅他们。
她趴在楼梯的阳台上，吹了一声口哨，“大白天的抓小孩？”
中年男人季易看了过来，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搭理她，他敲门道:“季安，你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把门拆了。”
过了半分钟，门慢腾腾的打开了，季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道:“有病就去治，别在我这里找药。”
季易皱起眉头，“季安，怎么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礼数。”
季安“哦”了一声，淡淡道:“谢谢夸奖。”
“你别跟我这样说话，确实是我们亏待了你，以后我会弥补给你，你跟我回季家，没人敢欺负你。”季易是人到中年，膝下无子后才开始着急了。
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没办法生孩子了。
季家不能没人接手。
季安低笑了一声，“你可没亏待我，是亏待了自己的精……子。”
温玉:“……”
她转身进屋了，看来季安也不需要她帮忙。
很快就听见中年男人的怒声，“你不要跟着我对着干，到时候别想读书了。”
“是吗？你问教育局的同意吗？”季安拽着质问他。
季易沉默了，“……”
市里很重视季安的成绩，他心里很清楚。
客厅喝水的温玉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往阳台外看过去，她总算明白季安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读书了。
他确实没有选择权。
除了读书他就没有其他路走了。
她好像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过了一会，对面安静了。
温玉放下笔，摸出了手机，点了置顶的那个昵称:请你吃麻辣烫。
过了一会，季安回了:能点两串肉？
温玉小声“切”了一声，装什么装，他可从来没有客气过:你试试！
季安:楼下等你。
温玉站了起来，刚准备出去，又转身回来拿了压发圈戴上。
吃麻辣烫容易粘头发。
她不是为了好看。
她慢悠悠的下楼，季安站在楼梯边上，嘴角一勾，“恭迎老佛爷。”
温玉嘴角无语的抽了两下，“走吧，安狗子。”
季安:“……”
两人去了往常吃的那家麻辣烫，点了十几串，就坐在摊子吃了起来。
奶奶闲下来了，坐在边上一边串洋芋，一边道:“你们是在谈恋爱吧。”
温玉一口鹌鹑蛋吐了出来，“咳咳……”
差点噎死。
季安抽了纸给她，挑眉道:“你看我们配吗？”
“配，你们两个都长得很好看。”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温玉踢了季安一下，没好气道:“别乱说。”
她可不想像个傻逼一样被德育处抓到演讲台检讨“早恋”的事。
蒋一之前写情书被德育处抓到了，然后当着全校的面念了情书。
什么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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