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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晦紧闭着双眼，忍着这股疼痛。他在疼痛中闻到了苹果花的香气，于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他碰到了什么？软软的，甜甜的。
花欲燃惊呆了，正要骂他，闹钟响了。花欲燃回过神来，顾不得骂人，立刻开始拔金针。
她双手翻飞，几秒钟，全部的金针都拔光了。当最后一根金针拔掉的时候，江如晦浑身放松，闭上双眼，摊在床上。
花欲燃抬头看江如晦，他已经酣然睡去。
花欲燃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一次针灸，她很累。就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头柜，囫囵睡着了。
江如晦在一片晨光中醒来。满屋子弥漫着苹果花的香气。
他翻身坐起来。
花欲燃还在睡，长长的睫毛弯弯翘起，嘴角微启，似乎在做美梦。
江如晦划开手机，拍下来这张美景。
他想去洗手间，大脑下了指令，他随即抬起双腿下床。他伸手去扒拉不远处的轮椅，可是昨天晚上花欲燃为了给他针灸，把轮椅推得远了些。江如晦够不着，于是他向前走了一步。
他顿时站住，看自己的腿。
他不敢相信，抬腿又走了一步。
这下子是真的。他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有点疼。这不是做梦。
江如晦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突然捂住双眼，无声地哭泣。从车祸开始的那一天，到今天他重新站起来，他经历了太多，他等了太久。
这一刻，太幸福。
过了一会儿，江如晦放下手，去看给了他幸福的那个女人。那人正呆呆地看着他，张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江如晦笑了，如同春风拂面，盛夏花开，他轻轻叫她：“花欲燃，我能走路了。”
花欲燃一下子站起来，满脸惊喜，蹲下去摸他的双腿，“这儿有感觉吗？我掐它，你感觉到疼吗？”
江如晦连连点头，“疼，疼，别掐了。”
花欲燃又去掐他的脚，“这儿疼吗？这样又感觉吗？”
“唉，别掐，疼，疼疼。”
花欲燃跳起来，站在他面前，“好了，你好了。啊，啊。”她跺着脚，笑着。
江如晦也笑，伸开结实的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嗯。我好了，我能站起来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谢谢你。花欲燃，谢谢你。”
花欲燃没有意识到他搂着自己，她两眼发酸，两个多月，终于好了。这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看到终点了。
她哭起来，哭得抽抽噎噎的，肩膀在轻轻抖动。江如晦的衬衫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
江如晦也想哭，可是自己怀里这个在哭，他是男人，只能忍住。
他低头，紧紧搂着花欲燃，轻轻亲了亲她的发顶，安慰她，“好了，不哭了。好了。都好了。”
花欲燃哭了一会，感到不好意思，擦干眼泪，也不看江如晦，只是让他坐在轮椅上，“江总，现在还不能站太久，过几天还要最后针灸一次，巩固一下，应该就行了。”
“好。”江如晦从善如流。
花欲燃收拾金针，还要拿出去消毒。
看着花欲燃出了卧室，江如晦转动轮椅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胡子拉碴的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一点也没有霸总的样子。江如晦拿起剃须刀，开始刮胡子。
他出来吃饭的时候，没看到花欲燃。
朱阿姨看出来江如晦在找花欲燃，心里好笑，“江总，少夫人说她很累，要睡一会，现在估计睡着了。”
江如晦这才开始吃。
“朱阿姨，让她睡，别吵她。”
出门上班的时候，江如晦安排朱阿姨，让她轻手轻脚一些，别吵醒花欲燃。
朱阿姨连连点头，“江总，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少夫人的。”
江如晦这才放心出门。
一连几天，江如晦都是早出晚归，一直坐着轮椅。回到卧室后，就站着，一点一点练习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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