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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听出有几个么？”
“脚步声很轻，也有些凌乱，不像正常人的走动方式。”他沉吟片刻，才答：“通过脚步和衣物摩擦声大概判断……两到三个……”
苏善善有些不寒而栗，声音都略微颤抖起来：“有声响，证明即便是鬼，也是有实体的……大概还能对付。”
“可能吧，要不咱们看看？”
柏厉说完，伸出食指，往门上一戳。
那木门应声而破，被强行开出一个‘猫眼’。
他快速探身瞟了几眼：“走廊中间两个，数量倒是不多，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皮肤跟焦炭似的。”
“现在怎么办？”
对于鬼怪这种，不能以常理推测，苏善善反而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柏厉倒是不慌，对于队友的询问回答得干脆利落：“先打打试下吧。”
他单手拿枪，另一手抚上门把手，嘱咐道：“你就别出去了。”
知晓这种未知情况，自己出去也许可能拖了后腿，苏善善也未纠结，直接点了点头。
得到答复，柏厉无了后顾之忧，瞬间便打开了门。
那鬼本呆滞站于中心，门开后仿佛闻到了活人味道，瞬间激活，便要扑来。
它浑身散发焦臭，整个头颅已被烧透，看起来摇摇晃晃，极为不稳。
但其动作并不如外貌脆弱，十分迅速，只一秒之间便跃到柏厉面前，指甲犹如弯刀般锋利，就要划伤他的脖颈。
柏厉反手关门，把苏善善隔在门后，这才轻飘飘侧手空翻到别处，回身长枪出击，刺到怪物身上。
什么材质做的，好硬。
触击震感从枪头传到手掌，震得略微发麻。
滋。
竟划出一道火花。
他迅速换长枪于右手，转身朝右侧扫过，恰好与另一只鬼怪相撞击，把它掀翻在地。
柏厉看似游刃有余，并未出全力，还在试探鬼怪的实力。
但这怪不知表皮为何所做，竟坚硬无比，无法轻易穿透。
他换枪到右手之后，才勉强把怪物击碎分毫。
鬼怪也有些智慧，发现对手难缠，于是改攻为守，致力于消耗人类的体力。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听着外边利器相撞的声音，苏善善看过去一片黑暗，不清楚情形，只能焦急等待。
她仔细思考有何遗漏，说不准能从某些信息中找到对敌之策。
柏厉描述这些鬼物是焦黑的外表，却又是人形……
回想起公告栏上的消防公告，难道是在火灾中诞生的鬼怪？
火灾从四楼白雪的房间而起，由于隔墙的材质易燃，蔓延了整个楼层。
白雪的梦境空间中只有重点记忆，并未出现四层的其他人……
但在消防通告中也提及了伤亡影响不小，没有具体数量，可能称得上不小，那便不只是一人。
说起通告栏，苏善善再次琢磨起了其中的三条规则。
第一条她记得是，在改善厨房环境之前，楼内居民暂时不能生火做饭。
只有通过了旧里巷1号楼居民委员会的检查认证，才能私下做饭。
这条本以为是针对做饭这一行为，为楼下包子铺以此牟利。
但看刚才火烧掉符纸的瞬间，以及楼内鬼魂的状态，倒是给了苏善善一丝灵感。
可能楼中居民早已知晓鬼的存在，因为火能给此楼中的鬼提供能量，或是两者之间有些未知联系，这才限制开火做饭。
这几人死于火灾，鬼物也诞生于火，水克火……
同理，最后一条，走廊灯坏，一定要即刻报修，费用由所有居民分摊。
所强调的也并不是费用均摊，而是需要报修，得让走廊时刻维持光照。
光也可能是鬼的克星。
所以在符咒被破坏之后，鬼物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使灯熄灭。
想到这里，苏善善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
已快到八点，不在停水的时间范围内。
拿起一旁的塑料盆，用其接满水。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水盆，直到快要溢出晃晃荡荡，这才停下。
光是没有了，但水可以试试。
端起水盆，因黑暗中目视不清，她走得很慢。
好不容易摸索到门口，水也因撞到障碍物，浪费了一小半。
仔细听着动静，待打斗范围离门稍近之时。
苏善善迅速单手开门，另一手将水朝着走廊的方向泼出。
柏厉听见声响，回首眼看队友泼出了不明液体。
可能因她没有夜视能力，所以这液体竟有大半都是朝着自己涌来。
他反应极快，以枪头着地做地面支撑，轻盈一跃，竟站于直立着的枪棍尾端。
完美躲过了所有水滴，只有些许沾到了枪面。
鬼物被柏厉动作吸引，朝他扑来，一时未察觉，恰好进入了水的范围之内。
这水滴刚触于身体，便仿佛浇于火烤的炭上，不仅滋滋作响，还冒出了奇异白烟，也大大延缓了它的动作。
让苏善善有时间后退关门，迅速缩回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