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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鸡是真的香，一大半用来做药膳给大人吃，一小半用来加点姜丝清蒸，给孩子吃。
两家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通通消失。
吃过饭后赵梦楠让赵希楠回房休息一下，自己去把碗筷洗了。
赵希楠没客气，毕竟昨晚没睡好下午还要上班，也就补觉去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开始做噩梦。
她梦到自己小时候，在她妈连续生了两个女儿以后，她爸在村子里抬不起头，被人说娶了一个肚子不争气的老婆，还说养了两个赔钱货。
那时她五岁，看见她爸喝酒喝高了，想着让爸爸早点休息。
结果一句爸刚说出来，一只杯子精准砸到腿上，紧接着是破口大骂。
那些骂人的话她其实听不太懂，只知道不是好话，只知道爸爸生气了，只知道爸爸非常嫌弃她厌恶她。
被杯子砸大腿很疼，真的很疼。
比摔进沟里磕破头还疼。
骂人的话更是像针一样，一针针扎进心口，很疼很疼。
更可笑的是她妈眼睁睁看着她被骂，事后还怪她晦气，说要是她没有上去触霉头，又会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这样的日子直到赵金宝出生才停下。
爸妈因为有了儿子，腰杆子挺直了，加上赚了一些钱，觉得是儿子带来的福气，眼看她能照顾宝贝儿子，对她态度也好了一些。
小时候的赵金宝算是个好孩子，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爸妈反复说姐姐就是用来照顾弟弟的，不高兴打了也没事，这些话导致赵金宝越来越过分。
她想教训弟弟，哪怕只是说一句重话，爸妈第一个骂的打的就是她。
要是敢动手把赵金宝打哭，等待她的就是又打又骂加饿肚子。
她管不了赵金宝，只能让自己好过一些，至少不用挨打不用饿肚子。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辱骂声在梦里是那样清楚，被杯子砸过的大腿还在隐隐作痛。
因为教训赵金宝被爸妈在大晚上饿肚子还被赶出房间，她哭着听着屋里爸妈对赵金宝无微不至的关心，而自己一个人无助看着黑漆漆的夜晚思过。
那种无助和害怕被丢弃的感觉是那样清楚，清楚到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就在屋外过了一晚上，她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她：知道错哪儿了吗？以后还敢打弟弟吗？还想不想留在家里？
她知道要是她还敢打弟弟，爸妈真的会不要她。
她道歉，不停道歉，哭着说以后都不打弟弟了，会好好照顾弟弟。
妈妈摸着她的头说真乖，这才是姐姐该有的样子，爸妈都喜欢这样的乖孩子。
她好高兴，妈妈很少摸她的头，也很少夸她，她以后一定要让妈妈继续喜欢她，要当一个好姐姐。
——
“程晏，以后我们要是生了女儿又生了儿子，你一定不能偏心儿子，要一视同仁。”
赵希楠从噩梦中醒来后，一脸严肃地跟程晏说了这句话。
她经历过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她的女儿经历，哪怕一点偏心都不行。
程晏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认真保证：“好，我们要是有了女儿，绝对把她当成宝贝，哪怕是有了哥哥或是弟弟，也要教他们一起保护咱们女儿。”
看着她高兴起来，程晏指了指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厂里。”
十分钟左右赵希楠来到厂里，程晏目送她进去之后骑着自行车往别的地方走去。
她做噩梦了，眼睛都是红的。
他没问她又梦到什么，只知道肯定跟赵家人有关，或许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他看过不少重男轻女的家庭，知道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会影响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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