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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新任的少卿?”工部尚书梁辉开口说道。
“回禀尚书,正是下官。”沈烁恭敬地回答。
“沈烁?呵呵,不简单啊,护国公之子,造了个琉璃换了个官,还让陛下罚了我等的俸禄,看来,过不了多久,我这个工部尚书,也要换你来做了!”梁辉阴阳怪气地说道。
听梁辉这么说,沈烁微微皱眉,却并未辩解,他知道,这件事,若不给梁辉一个满意的结局,恐怕他这次是脱不了干系了。
“沈烁不敢!”沈烁低垂下眸子,沉默了片刻说道。
“你还有何不敢?我告诉你,沈烁,本官是贫苦出身,历经多年磨难,才有今天的尚书之位,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趋炎附势之徒,不经科举就为官,能有多少真才实学?
既然你入了工部,你就好好为官,如若让本官发现你哪怕一丁点的错误,本官必当禀明圣上,将你逐出工部,你好自为之。
按照圣上所说,你无需整日待在工部,点完卯,熟悉一下工部的流程,你就回去吧。”
一连串的话砸在沈烁身上,沈烁却始终低着头,并不言语。
良久,沈烁才慢悠悠地开口:“既然尚书已经发话了,那下官遵命就是。”
梁辉冷哼了一声,说道:“希望你能记得今日的承诺。”
“自当谨记。”
看着沈烁离开的背影,梁辉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好一个伶牙俐齿沈烁,看来,本官还真是小瞧你了。”工部主要是处理农田的改善、建筑和矿山建造的工作,沈烁虽然不懂工部的具体业务,但是他对于工部的工作内容已经烂熟于胸,一般而言,工部的人员除了负责农田改善外,还兼职建筑工人,比如说,打桩、砌砖、修葺房屋、铺设水渠、建立围墙、翻土、填埋、浇灌等等。
沈烁在工部待了五天,这五天内,除了认识几个侍郎和少卿,剩下的就是查看资料。
沈烁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不禁扶额,原来工部的活如此之多!
这一日,沈烁刚从工部出来,迎头便撞上一人。
“哎呦!”那人捂着脑袋痛呼,抬起头来看着沈烁:“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的?”
看着面前的男子,沈烁挑眉:“陈尚书?”
沈烁认识面前的男子,男子留着八字胡,身材肥硕,穿着官袍,腰间佩戴着金色的玉带,看起来极为富态。
“你是沈烁?”陈尚书看到沈烁,露出一抹欣喜神情,说道:“上次陛下寿宴上见过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工部了?”
“陈大人您这是?”沈烁问道。
“哈哈,没什么,我来找工部尚书有事商量,你先去办事吧,咱们稍后聊!”陈尚书热情地拍了拍沈烁的肩膀,转身朝着工部尚书走去。
看着陈尚书离开的背影,沈烁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户部是管钱的,而这陈尚书又是户部的老大,这时候来工部,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的琉璃生产技术,想跟工部尚书梁辉商量,要自己交出琉璃的生产技术?
这些想法,不过瞬息之间,沈烁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朝廷赚钱的项目一大堆,也不可能把算盘打到自己头上,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回到府中,沈烁洗漱完毕,顺便揉了揉清儿的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躺倒了床上。
第二日清晨,一惊醒了沈烁,沈烁睁开双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外的是自己沈府的管家和工部的小吏。
“沈大人,尚书梁大人找您有要事相商,请您速去工部,马车已在门外等您!”小吏施了个礼,说道。
“哦,知道了!”沈烁应了一声,心里道了一声不好,来贼了!
一番收拾后,沈烁出了府门,上了马车,直奔工部而去。
到了工部,小吏引领着沈烁进了梁辉的官署,梁辉正坐在书案前,右座上便是昨天见到的户部尚书陈为。
沈烁躬身行礼:“下官见过梁大人、陈大人。”
“沈大人不用客气,坐吧。”梁辉说道:“本官叫你来呢,是为了完成陛下交代的事。”
“还希望沈大人不吝赐教啊!”陈为在一边附和着。
沈烁明白了,这两人是要来讨自己的琉璃生产技术啊。
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沈烁询问道:“两位大人找下官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梁辉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沈大人,本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未经科举直接为官的先例,陛下直接点提你为工部少卿,你可知为何?”
“臣愚钝。”沈烁回答道。
“陛下是看你的琉璃技术炉火纯青,陛下仁德,爱才惜才,所以,才破格让你担任工部少卿的。”梁辉一脸严肃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沈烁低着头,嘴角勾起,似乎看到了两人的狐狸尾巴。
“皇恩浩荡,沈大人就没有什么想要报答皇上的吗?”梁辉说道。
“不就是想要我的琉璃技术嘛,还玩这些弯弯绕绕。”沈烁心里骂道,但也不能明说,只得鞠了个躬:“还请大人明示。”
梁辉岂不知沈烁是在装傻,但是,他们确实也有求于人,只能忍耐着继续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让你将琉璃的配方贡献出来,至于价值,可随你开。”
“这点钱,户部还是出得起的。”陈为在一旁补充到。
“那么,我想知道,户部想要出多少钱收购我的技术和配方呢?”沈烁问道。
陈为和梁辉对视了一眼,说道:“五百两银子!”
“我操……”沈烁一听,毛都炸起来了。
“嗯?”梁辉和陈为瞪圆了双眼,齐刷刷地盯着沈烁。
“你说什么?”梁辉问道。
“抱歉,我失态了。”沈烁摆了摆手,缓解尴尬地说道:“五百两银子,户部出得起吗?”
“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陈为蹙眉道:“五百两银子不多!”
“五百两银子,你们户部出得起吗?”沈烁反唇相讥道。
陈为被噎住,半晌后才说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你要知道,若是你不肯,那么就是抗旨!”
“抗旨?”沈烁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我只知道,陛下没有说让我上交配方!要是陛下真的想要配方,就让他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