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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回来后给坐在客厅的父母说了声自己要搬到镇上去住,然后就回房间去收拾东西……
两人吓得跟着她进了房间,一脸惊慌的问她,“什么,你要搬出去?”沈为民夫妇看到女儿回来后还以为她气消了,哪知道女儿随即就给他们甩了个重磅炸弹……
“你搬哪去啊!一点儿小事儿,你至于吗你,气性那么大!”沈为民看女儿很是不满……
沈月听着他的话有些无语,但也没停下手上的活,对他说道,“爸,我不和你扯,我说了那事儿我不同意,你也看着过不了多久,他这医院绝对开不下去,我去镇上,一是眼不见心不烦,二也是为了忙我自己的事,省得你们都以为我回家吃白饭……”
“小月,你怎么那么犟呢?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沈母有些急了,听女儿说的话她也知道女儿是有怨气了,但是他们也不能做得太绝得罪二媳妇那边亲戚,毕竟二媳妇还是不错的,也比较顾家,还向着沈卫国,但是她又不想委屈了女儿,哎!大家就不能坐下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沈月看了沈母一眼,此时她已经收拾好东西,拉着的行李箱上放了一个编织袋,身上背着包,站在房门口,沈月看了沈母一眼,对她说了一句话,“妈,您就当我犟,我不懂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沈母在后面追着喊了几声她也没回头,没办法,沈母只能掏出手机给大儿子打电话,告诉他刚才的事,结果换来大儿子一顿咆哮,挂电话之前,沈建国说了一句,“妈,才过多久,你和爸就把小月这些年受的苦全忘了,她不欠你们任何人,也不欠这个家,反而是我们欠她太多……”
沈母当场就傻了,直到沈为民从沈月房里出来想问她儿子怎么说,她才反应过来电话早挂了。沈母把沈建国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沈为民,沈为民当即臊的脸红,愧疚涌上心头。想把沈月追回来,又觉得自己是长辈拉不下面子,只能坐立不安的在家等着,想等沈天宇回来,看看让他去哄哄沈月,毕竟他俩关系比较亲……
哪知没等到沈天宇他们回来,反而等来了沈卫国,二老心焦不已,也没敢告诉二儿子,沈月因为他媳妇自作主张的事搬出去了。还是沈卫国自己发现他们一副坐立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几番追问下,才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沈卫国。等沈卫国听完他们说的话,真的是又恨又气,这一刻他几觉得自己媳妇和爸妈生来就是克他的,一个个都不省心……
而沈父沈母一看沈卫国急得团团转,头疼不已的样子,才稍微意识到他们闯祸了,沈母诺诺开口,“卫国,现在怎么办啊!小月电话关机的……”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们一个个自作主张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们怎么办……”沈卫国气的不行,“一个个都自以为是,好像是为我好,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你们想把我烤死……”沈卫国喘着粗气歪头看着自家爹妈生气的说道……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们这不是不想你为难怕你和儿媳妇伤了感情吗?”沈为民听儿子那么说,不乐意了……
“求你别把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无私伟大吗,爸?”沈卫国听了沈为民的话气得直接坐在他面前直接开怼,“您永远都在说为了谁为了谁,您都是为了您的面子,您别说那么好听,我们都不是傻子好吗?”
“兔崽子,你说什么呢?”
“我在说您爱面子,您自私,您听不懂吗?”沈卫国看自家老爸还死不承认,打断了他的话,“你因为面子,逼着大哥娶了他不喜欢的女人,就因为龚月仙看着好看有文化,聪明,比村里姑娘上台面,结果,害了大哥一辈子,你为了沈家再现辉煌,做着发家梦”,逼着大哥和我妈和你去打工,打个破工,钱没挣两分,还全被你选的好儿媳给昧了,害得天宇差点被烫死,差点被卖,害得成绩优异的我初中都没毕业,害得小月小小年纪……小小年纪就被害了一辈子……”沈卫国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自从知道沈月的事,他每天都活在内疚之中,他很想弥补妹妹,很想和她好好说声对不起,但是他不敢,生怕哪句话就让沈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沈为民听到沈卫国这么说才发现原来儿子这么怨恨他,这些年都是这么想他的,他有些不能接受,明明他是为了这个家啊!
“卫国,我……”
“爸,我还没说完……”沈卫国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看着沈为民那眼中的怨念看得旁边的沈母都大为震惊,“卫国别说了……”沈母开口阻止他,她觉得儿子再说下去就过分了……
哪知沈卫国却不理会,“爸,小月为什么小小年纪得了应激性功能障碍,长大后心理疾病又那么严重,她在外面被那个穆青那么欺负又是为什么,她为什么想自杀,这一切都根由从何而来,您清楚吗?您不清楚没关系我告诉您……”
“卫国,你够了……”沈母去站起来去拉他可是被沈卫国毫不在意的闪开了,他又哭又笑的看着两位老人,“因为你们一直逼她,一直给洗脑,让她小小年纪就开始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压力。
当然也包括我,这么多年,最可笑的就是我,明明说要好好保护自己亲妹妹,结果,就为了挣几个臭钱,没回来,害得她被人欺负,害得她生病,我每次一想到她当时到底多害怕多绝望,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明明自己心甘情愿保护她,说话被开除也不后悔,可是后来看到比自己学习差的,不如自己的,都因为好好上学,考上学校,后过得越来越好,自己却怪在她身上,那都关她什么事儿啊!
最好笑的是,我心里怨着她,但最后还带着一家三口吸她的血,我不是人啊!哈哈,不是人,您们看,现在我老婆还准备带着她亲戚吸小月的血,而你们还拿我做幌子当帮凶……”
沈卫国看着他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知情况的看到还以为他精神失常了,但是沈为民夫妇却是知道沈卫国是真的伤心了,愧疚了,也是真的恨上他们二老了,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恨上了,只是以前没爆发出来……
沈为民听着儿子说的话从愤怒变成了愧疚,现在又变成了心疼……
他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做错了很多事,为了所谓的面子,沈为民此刻才发现自己真的做了很多错误决定,一个又一个,一环扣一环,原来,沈家那几年开始落寞其实就是自己造成的,沈为民惊得差点坐不稳,那因为劳作而变得粗糙的双手抓住桌沿不住颤抖……
坐在他旁边的沈母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急忙拉着他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你别吓我……”
沈卫国听到沈母的喊声急忙看向沈父,也跟着喊起来身为吗“爸,没事吧!爸”……
沈为民听到他们的喊声回过神来,嘴唇上下抖动了下,“没事,我没事……”
沈卫国和沈母听他说没事总算松了口气,沈卫国此刻有些愧疚,心想自己刚刚说话干嘛那么直白,也不说的委婉一点儿,这要是把老爸气出个好歹来,大哥和小月不把他杀了才怪,想着,沈卫国有些愧疚的看着沈父,“爸,对不起,刚刚我说话有些过分了,您……”
“我没怪你……”沈父摆手打断了他,“你说得对,我到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爸……”沈卫国心里矛盾啊!他一直很想沈父看清事实,可是当沈父给他说对不起他心里又慌了……
“没事……”沈为民知道沈卫国怕他在意,打断了他,“卫国啊!对不起,爸到现在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一辈子死要面子,害了你们,对不起……”沈为民说完哭了起来,“我对不起你们啊!尤其是小月,可是她不理我了,要离家出走……呜呜……”沈为民此时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看得沈母和沈卫国又心疼又好笑,急忙哄他,“爸,小月不会离家出走的,你放心,等她气消了,我会接她回来,好不好……”
“真的……”沈为民听儿子说的话立马不哭了看着他让他保证……
而沈母和沈卫国看他这样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急忙笑着给他保证,过两天就去接人,沈为民才笑了起来,随后又和他们商量说等沈月回来要亲自杀鸡炖汤给她喝……
沈天宇和沈建国下午回来后,听说了沈月的事,沈天宇气得不行,饭也不吃了打着电话就走了,而沈建国虽没说什么但是黑着张脸也让二老有些坐立不安,后来还是沈卫国把下午的是告诉了他,脸色才好起来,晚饭点时候,杨小敏回来了,饭桌上,沈卫国告诉她,沈月不会去她亲戚开的医院上班,也不会和他们搞什么技术干股,让她别折腾,杨小敏当即不干了,心想她都说好了,而且自己也借了钱投进去了这怎么行,于是便闹了起来,哪知她平时脑子本来就不好使,结果这会儿更不在线,嘴巴一张什么都乱说,什么沈月欠沈卫国的啊!就该还他啊!沈月一把年纪不嫁,想老死在家,想跑回来占她儿子的房子啊!沈月想分家产啊,想独占二老攒下的私房钱啊!气得沈卫国当场吼道,“杨小敏,沈月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我对不起她,我才是那么对不起她的人,如果你要再逼小月,我们就离婚!”
杨小敏当场吓傻了,沈卫国对他很好,两人平时有什么小摩擦,沈卫国都让着她从来不说重话,但是这次为了沈月这事,居然说要和她离婚,她不明白,沈月有那么重要吗?妹子有老婆重要吗?杨小敏气得哭了起来,她朝公婆和大哥看了看,平时她和沈卫国有点什么,他们都毫无底线的帮着她骂沈卫国的,可是今天他们一个都没理她,杨小敏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她看着沈母,哭着问她,“妈,您没听到吗?沈卫国说他要和我离婚!呜呜……”可是杨小敏哭了半天沈母也没理她,只是坐在那一脸不善的看着她……
杨小敏有些慌了,“妈……”
“你别喊妈,您好意思吗?当真妈的面把小月贬的一文不值,你觉得有哪个妈会理你,不打你一顿就不错了……沈卫国气愤的大声打断她的话,“杨小敏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扯上小月,还有,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们全家对不起她,请你以后说话做事三思而后行,如果你在这样,我刚刚说的话依旧作数……”沈卫国说完不再看她自己回房间冷静去了,沈建国和沈为民虽然对她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自行离开了,只剩下沈母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得杨小敏直发怵……
沈母本来听她那样说沈月气得不行,现在看到她这怂样气消了不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杨小敏立马怂怂的喊了声妈,然后就乖乖的坐好,瞪大眼睛看着沈母等她接下来的训话……
“小敏啊!其实小月她……”沈母把当年的事又给她说了一遍,但没有说沈月被……的事,只是说遇到不知道哪个村民恶作剧一脚把发烧的沈月踢到了水沟里晕了,说沈月分手是被第三者插足……杨小敏听完自家婆婆说的话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沈月都得心理疾病了还差点自杀,自己还在这逼她,太不是人了,连连发誓以后再也不对沈月阴阳怪气了,还说医院那事她明天就去推了,不去就不去吧!
不过,杨小敏想到自己投那钱有些不敢说想想还是先瞒着吧!而沈母也忘记了沈月提醒他们的事就忘了给杨小敏说……
反正就这么阴差阳错,到后来东窗事发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