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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虞娇将半张脸浸在泡泡浴里。
她的眸子染上水色，脸颊被熏得粉嫩嫩的，也不知想些什么，又或者泡晕乎了，双眼聚不拢焦。
直到手机响铃来，她才划开视频通话。
这副迷离的模样，再加上背景，以及脖子以下的风景……
顾之洲呼吸一窒，强迫自己直视前方。
差点把自己憋成斗鸡眼的顾之洲，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更是不敢乱瞥了。
虞娇裹了浴巾道：“小黑怎么样了？”
“度过危险期了，但是两条后腿没抢救过来。”
“这样啊。”
即便稍微偏离了原著剧情，小黑陆胤琛还是沦为坐轮椅的残疾。
她刚刚呆滞，倒不是为小黑，更不是被那血腥的场面震撼到，而是在感慨自己。
如果听系统的，只是小小撼动这些男主们，那她作为剧情颇重的恶毒女配，真能改变自己的结局吗？
“要过来吗？”
虞娇摇了摇头，“你把它接回来吧，打车钱我转给你。”
顾之洲捏紧泛白的手指，低低地应道：“嗯。”
虞娇似乎想到什么，在挂断前又道：“哦对了，你们家的外债，我都帮你还清了。换而言之，我现在是你们家最大也是唯一的债主。”
言下之意：得听她的话。
顾之洲：“嗯。”
“以后你全心全意服务我，除了上学，其他时候给我抓紧训练。”
“……好。”
他清楚了一件事，她对他真的没有一丝邪念。
即便她口中的“全心全意服务”引人深意，但他明白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不清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他道：“我会以小姐的话马首是瞻。”
虞娇很舒心，也很满意。
连带着看这个男主顺眼不少，“嗯，那就好。为了不影响你的学业，我也花了不少心思。”
虽说都是助理们在排表……
虞娇面不改色道：“你如果只是高中毕业文凭，能为我们虞氏所用是有限制的，一旦你在学业上有造诣，对我们虞氏大有帮助。
我也是看重你的潜力，才下血本……你明白吗？”
“明白，小姐。”
虞娇将手机放在支架上竖起来，跑去用小碗调了面膜敷，末了，才顶着一张看不清五官的黑脸，说话的时候，尽量只动嘴皮子，道：“你奶奶的命是我救的，如果你够在意你奶奶，我也相当于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吧？”
“嗯，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古代对待救命恩人要以身相许，介于我们之间性别置换了，我也不需要你这么豁出去，更不要你去杀人放火。只占用你时间，让你听从我指挥，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小姐。”
虞娇又开始做起手膜来，“没问题就好，就怕你对我这个债主有怨念。我是来招员工，不是招仇人的，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反馈可以提。
我不希望招来的潜力股，最后为别人做嫁衣，明白？”
“明白，小姐。”
将电话挂断后，虞娇回想了下刚才的怀柔策略，为自己点了个赞。
就算这条鱼现在好拿捏，她也要摆正自己位置，不能肆意妄为过了头，免得到头来恩人成了仇人。
这年头，女配不好当啊。
刚感慨完，脑海再度出现原著剧情。
「阮糖平时不喜欢化妆，但在这种场合，最起码也要化个淡妆。
与这里胭脂俗粉相比，化了淡妆的阮糖像还没出生社会的嫩芽儿，纯情女大学生引来不少人的窥伺。
她被一个嫉妒的女人绊倒，盘里的酒水撒在客人身上，可不就让他们找到了突破口？
要么赔钱，要么以身还债。
钱，赔不起。
以身还债？
阮糖宁死不屈。
这群客人出身不错，但混得很，如果阮糖一开始服个软，他们会觉得没趣，或许不会喝高了剑走偏锋，偏偏阮糖一根筋得很……
他们那个圈子，哪见过这么纯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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