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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的惠婉仪眼眶都红了,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可碍于各宫妃嫔皆在,只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静贵妃见状,挽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娇:“皇祖母,臣妾也觉得惠妹妹清减不少,她怀着身孕实在是辛苦,等将来孩子出生,您可要好好奖赏她才是。”
几句话说的太皇太后心花怒放,亲热的拍了拍静贵妃的手说:“好孩子,难为你想着。”转头又对惠婉仪说:“你好好养着,等来日你生产了,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能为皇室诞育血脉,是嫔妾的职责,嫔妾不敢邀功领赏。”太皇太后只含笑吩咐她坐下,便转过头来同太后说其他的话。
云澜坐在惠婉仪身边,知道她这病从何而来,听得太皇太后这么两句,心里莫名就定了下来,趁人不备时,侧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瞧着太皇太后心里都记着呢。”
惠婉仪欲哭落泪,听云澜这么说,眸光悠然亮了起来,适才太皇太后说等她生产要送她一份大礼,莫不是
她心里正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礼,却听上首的贵妃说:“皇祖母,臣妾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
“皇祖母,等惠妹妹腹中的孩子出生了,是否可以养在臣妾的膝下,自从璃儿那孩子没了,臣妾便觉孤单的很,这点子心意,还请皇祖母成全。”
谁也没想到,静贵妃会当着众人的面,这般直白的开口,惠婉仪的心跟着紧了紧,她生怕太皇太后会开口同意。
云澜则是握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一时间,太皇太后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捻动着手中的佛珠,只是旁人能瞧得出,老人家这是不高兴了。
好好的气氛散了,乳母们也赶紧将公主们都抱在怀里,太后也没想到,静贵妃此时会说这样的话,顿时声音也冷了几分:“心儿,这件事母后和皇帝自有主张。”
说完,又起身朝着太皇太后请罪道:“母后,心儿这孩子直白惯了,还请您不要动怒。”
静贵妃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宁芝嬷嬷朝她摆了摆手,屋子里的气氛瞬间胶着起来,众人都觑着太皇太后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容妃性子热情,最会看眼色,一张巧嘴又能说,当即将敏恪拉到太皇太后面前,笑着说:“太皇太后,敏恪会背三字经了,昨个还闹着要背给太祖母听呢。”
见有人给台阶下,太皇太后心中喜悦,将五岁的敏恪拉到怀中,稚嫩的童声缓缓而来,等全篇三字经背完了,其她人忙笑着夸个不停。
硕亲王王妃温氏,笑着说:“二公主小小年纪,却能将三字经背的滚瓜烂熟,可见容妃娘娘教的极好,不像臣妾家里那两个混小子,等回头,容妃娘娘也教教臣妾,省得臣妾每日气的头疼。”
硕亲王是裕顺太妃的第三子,言初尧的九皇叔,裕顺太妃为先帝诞下三子一女,可留下的来的却只有五公主昭华和九王爷言御。
言御于八年前大婚,娶的是当朝太师嫡三女温凝芙,硕王妃于四年前生下双胞胎儿子,这可乐坏了裕顺太妃,原想着搬出去同儿子媳妇一起住,可又放不下慈惠太妃和太皇太后,只将贴身伺候的嬷嬷给派了出去,又赏了好些东西。
容妃闻言却笑:“王妃可别夸她,要论聪明,哪里能抵得上皇后娘娘的嫡公主,明慧虽是个公主,可一点都不输男孩子,君子六艺可是一点都不差,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做公主的驸马。”
提起女儿,一直没开口的皇后,唇齿间含了一抹浅淡平和的微笑,朝着温氏嗔怪道:“这还得怪九皇叔,硬是将藴儿当成男孩子教。”
太皇太后也跟着说笑几句,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再次活络起来,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唯有静贵妃一人如小丑一样闷闷地坐在那里,高婉仪见状,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不多时,太皇太后便说乏累,众人也就散了,硕王妃同皇后伺候太皇太后歇下后,便去了万福宫看望裕顺太妃。
回到永宁宫时,惠婉仪只说累了,便回了降雪轩休息,云澜同样也是一脸的倦色,穗禾端了刚熬好的冰糖雪梨羹来,小声道:“小主,奴婢听说瑞贵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云澜并不惊讶瑞贵人有身孕,只是好奇穗禾是怎么知道的,小姑娘似乎瞧出自家主子眸中的探究,颇为自得道:“檀太医说的。”
“你与檀太医走的倒是很近。”云澜淡淡说一句,却惹得穗禾红了脸:“奴婢哪有啊,只不过刚刚去太医院,正好碰上檀太医,就与他说几句话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不见瑞贵人。”
云澜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穗禾却笑:“可不是,皇上登基后对后宫一直都是淡淡的,不过她运气还真是好,皇上这大半年里只宠幸她一回,就有了身孕,也不知今晚这宫里又有多少人睡不着了。”
说着说着,穗禾腻在云澜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亲热道:“姐姐,您也承宠也不短了,怎么不见有好消息,奴婢可是盼望着,您早日为皇上添个孩子呢,听宫中的老嬷嬷说,事后在屁股低下垫个枕头有助于怀孕,要不等回头皇上来咱们这,您按照这法子试试?”
一番话,说的云澜脸都红了,伸手拧了穗禾的嘴,直到小姑娘求饶,方才笑道:“你小小年纪,从哪听得这些浑话,小心我告诉元公公去。”
穗禾捂着脸,嘟囔着:“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说完,又正经道:“后宫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子嗣才是真,您可得想明白才是。”
云澜慢慢搅动着碗里的雪梨,若有所思道:“你说的话我都明白,可有的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罢了,凡事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