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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然被接连猛击了几次，浑身气血翻涌，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握着无争的手开始无名地颤抖，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下是真没有退路。”
刚才报复性地一剑几乎是本能打出的，也彻底断了跑路的念头。
“只剩下这最后一剑的机会，不能破去这几个尸傀，我就只有等死的命了。”
叶千然临时决定赌一把。
“爹说一个剑客从拿起剑的那一天，就没有退却二字，每一次退都是对心中剑道的摧残，而且是一退难回的那种。要是这一关过不去，也是我命数当尽，可我手中的剑不能受这个委屈！”
叶千然低吼了一声，突然气势暴涨，一扫刚才的沉郁之气。
“这小子是不要命了么？”
龚天袁心里闪过一丝出手相助的念头，这么好的苗子，要是有高人指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转念又一想，王家小姐一个人对付不了这边的局面，怎样去帮忙就是个难题。
带上她一起去，等于把小姐放到了他身旁，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龚天袁没法在第一时间顾及到他。
犹豫过后龚天袁狠狠地咬了下牙，转过头去不再看向可向叶千然那边。
“算是我亏欠你的，你要是能撑过去，到了延平郡，我还你大人情！”
叶千然此时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尸傀身上，龚天袁的小动作他都没有察觉。
叶千然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身形倒着向后掠去，有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
“天地巍峨，我只有一剑立于世间，虽死不退！”
这一刻叶家的绝学在叶千然心中闪动，叶家剑法独绝武林的地方就在于在剑道上近似疯狂的求真。
不夹杂任何旁门左道，每一剑都是出剑人最真实的实力。
“有风东来，摧山破雪！”
无争在空气中凝结上一层寒霜，覆在剑上不留空处。
这一剑远比刚刚的雪龙气势更足，后者是招式绚丽，前者则是杀机占据了大头。
“去！”
叶千然身形转动，在空中把无争从身下向上挥出。
已经分不清是风还是剑势所化的剑气吹向尸傀，带动四周的草木一起折腰。
无争挥动圆满的一瞬间，叶千然心里万念俱灰。
这一剑前面都没有任何问题，唯独最后这一挥，气势完全没有往常那么扎实。
失败了？
叶千然嘴角泛起苦笑。
追求心中无损的剑道，这样的做是对了还是错了？
刚刚有机会祸水东引，也有机会藏拙跟龚天袁对着玩心理。
但他都没有选择去做，他认为龚天袁不会辜负他的努力。
可惜他猜错了，龚天袁就是抱着舍弃他的想法在做事。
要是只有龚天袁一人，叶千然绝不会这么客气，但要是带上那个王姓老者的女儿，他还是干不出来太不讲道义的事情。
无争自然垂下，叶千然等待结果的到来。
眼前的一幕不用去看，这一剑主动是失败了的。
一瞬间脑海中记忆翻涌，满是下山前的画面。
后山的雪。
坟前的三个孩子。
剑池的剑。
“这就准备等死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千然恍惚间以为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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