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银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下叶千然，受朋友之约，特来求见沈老板。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原来是叶少侠！失敬失敬！在下沈月！”
“久仰沈老板多时，今日一见，真是不甚荣幸！”
刚才的强硬是为了逼沈月现身，现在人都在面前了，叶千然自然没有理由继续保持一副高高的姿态。
对下面的人客气，他只会拿你不当回事，可要是对沈月这样的人不客气，他一定会让你见到更不客气的一面。
“少侠说笑了，实在是九环楼每天客人太多，我就一副身躯，见谁不见谁都会让人觉得不合适。索性啊，就都不见了。我可先说清楚，绝不是因为少侠形单影只就故意给你看脸色，就是那些宗门大家的后人来了，我该不见一样不见。规矩么，总是要守的。”
沈月皮笑肉不笑，一番话说的夹枪带棒，看似是在跟叶千然解释，实际上也是在强调九环楼的规矩。
你来见我我尊重你，但你不守规矩，得罪不是我，是那些同样被拒绝的江湖人士。
“在下有要事要告知沈老板，可否寻一处清净的地方，叶某绝不耽搁沈老板太多的时间。”
叶千然抱起拳头，向沈月询问。
“叶少侠，请随我上楼！”
沈月身形一闪，侧着身子把手张开，指向楼梯的方向。
“还是沈老板先请！”
“哈哈哈哈”
“好，那少侠随我一起上楼！”
短短数日之间，又一个不知来历的年轻人被带了上去，楼底下的伙计都开始在想这是不是哪个权贵之家派出来的人，故意要掩人耳目呢。
叶千然跟着沈月走了好几层楼梯，九环楼在外面看着大，里面更大。
脚踩在木质的楼梯上没有发出刺耳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只有清脆的砰砰声。
楼间的摆设不算奢华，却都别有心意，每一层都有每一层的妙处，叶千然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只有直观的感受。
走到四楼的时候，一幅挂着的画吸引了他的注意。
画中只有一个女子，半侧着身子脸是正对着画外人的，一双秀目微微低沉，看向下方，嘴角似有不快之意。
在内的左手被衣服挡住，另一只手抬到和腰腹平齐，像是在指物，又像是准备抬手去抚面。
“叶少侠也对这幅画感兴趣？”
沈月发现叶千然的步子变慢了，也就不急着往楼上走了，跟他保持一致的步伐。
“只是觉得画中人有几分亲切，像是在哪见过，又说不出来。”
“原来如此！”
沈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幅画是出自前朝名家之手，画中人是谁，已经不得而知了。起初被收藏在前朝的楚王府，后来前秦覆灭，这幅画辗转多人之手，最终为我所得，就挂在了这里。”
“这幅画的命运倒也坎坷。”
叶千然听了之后不免有些失落，原来这幅画里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们倒是很喜欢用这幅画来嘲笑我，说我不长眼睛，千金买马骨。这么一幅画，跟一个失去了身份的世家千金有什么区别，还是经了很多人手的。美人图不比风景画，后者是传的人越多越好，前者嘛，还是有人对此颇多忌讳的。”
沈月知道叶千然的来意，也不着急带他上去，他喜欢这幅画就陪他聊一聊，万一能得到点什么意外收获。
“沈老板也觉得如此？”
“不。”
两个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
“我倒是以为，这副画的命不是它能掌控的，作画人的心是正的，那这幅画就是到了不在人世那一天，也是完美无瑕的。那些风尘女子也是如此，谁不想做个良家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教坊司一句话，她们就得走入花柳巷，一辈子受人低视。”
“这些满嘴道德文章的大人呢，偏偏还就喜欢干那种穿上裤子不认人的事。年轻的时候没少往楼里跑，到了老了，感觉到岁月不饶人了，反而开始明里暗里贬低起这些苦命人了。”
沈月比叶千然经历的多得多，两人站在一起，气势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形。
“沈老板说的确有道理，人不能不由命，这幅画能遇上沈老板，也算是重获新生了。”
叶千然又仔细望了一边，整幅画都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画中的女子更是越看越有可怜的美，让人心中本能的保护欲喷涌而出。
“还是叶少侠这样的人，才能让它活过来。放这这里这么多时日，我也没有几次认真看过它，反倒是叶少侠感悟颇深。”
“不如我将它收起送给你？”
沈月一只手搭在画上，刚才叶千然几次想上前观察都忍住了，生怕沾污了这画。
“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者说我漂泊四方，居无定所，哪里能放下这么一副画呢？还是让他留在沈老板这里吧。”
叶千然婉拒了沈月的好意，虽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何等目的。
画的韵味被语言冲淡了，叶千然没了兴致便一眼也不再多看，走在沈月前面准备上五楼。
看着叶千然的背影，沈月眉头皱起，嘴角带着奇妙的笑容。
九环楼顶楼，在叶千然眼中，好像还没有这副画有价值呢。
“五楼一般没有别的人上去，正好适合我们交谈。”
沈月没有对叶千然的行为显露出不满，背着双手走上了通往五楼的楼梯。
“备茶，叶少侠是我的客人，告诉楼下，今日不再见客了，有拜帖的也推掉！”
沈月三两步就超过了叶千然，越往上走越是步伐加快。
“这恐怕不太好吧？”
叶千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沈月行事还真是有点奇怪。
“我也想偷个清闲，正好有叶少侠这个由头。”
沈月忽然回头，冲着叶千然狡黠地一笑。
“上楼吧，我们到屋子里去说！”
叶千然呆滞的哦了一声，身体却没有行动。
沈月早早进了房间，叶千然在拐角的地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
“要是能见到这幅画中人物的真容，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只是看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