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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发除夕都是躺在床上过的,李鸾每日都来看苏发,可两人间还是有些不愉快,李鸾顾着苏发生着病也没有再说重话,只让他多注意休息。
苏发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身子乏,心情也不好,今天是上元节他想出去走走,便起了床。
苏发换了件衣服便出门,苏先见状也跟了上去。
苏发的病还没彻底好,出门前穿的比较厚,苏先又找丫鬟要了一个暖手炉给苏发带上。
二人出了院门便上了苏府的马车,一路上二人无话。
冬日虽然寒冷却不会影响到大街上行人,街边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一盏盏各色大小的花灯在夜风中摇曳,远处传来烟花爆竹的声音,苏发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夜空中绚丽的烟花如繁星一般璀璨夺目,美的惊心动魄。
苏发看的入迷,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对马车内二人道:“公子,前面人太多了,马车不好进去,两位下车走走,里面热闹的很啊!”
苏发应了一声便与苏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刚下马车便听到一阵吆喝声,苏发好奇地往前看去,只见一条长龙排成了一列直接向前方走去,前面人群拥挤,不得不慢慢往前移动,好容易才挪到长龙的最后一排。
苏先在旁边对苏发道:“你看那边。”
苏发顺着苏先指的方向看去,见在前方不远处围着许多人,只见许多人手拿着各种花灯,还有艺人在做戏法,苏发见此也高兴地道:“真热闹。”
苏发环顾了一下,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红裙,梳着双环髻,头顶戴着一只金镶红宝石的簪子,看的出来,她十分高兴。
苏发有些惊讶,那个小姑娘是宝金。
宝金怎么会在这?
苏发再往宝金身边看去,她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男子,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巴伯山。
苏发感觉不对,巴伯山怎么会陪宝金出来看上元节的灯会,宝金又穿戴打扮的十分喜庆,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人。
巴伯山怎么会与宝金走在一块儿?
苏发回身拍了拍苏先,示意苏先向宝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苏先转头向前方看去,也有些惊讶,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苏发点了下头,苏先回以微笑,随即便迈步向前走去。
宝金看着周围人流熙攘的样子,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状,嘴角勾着灿烂的笑容,一张俏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她拉了拉身旁年轻男子的衣袖娇滴滴道:“巴伯山,我们去前边看看吧。这里人太多了,我都看不清,再去买几个花灯吧,都好好看!”
巴伯山低下头,伸出手揉了揉宝金的头发,笑呵呵道:“好啊,咱们去那边看看。”
说完二人就牵着手往前走去,苏发见此忙跟上前去。
苏发和苏先跟在巴伯山和宝金身后,二人都没有出声,苏发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流,灯会人员混杂,苏发身子又不太好,苏先要多顾虑些。
巴伯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看了苏发一眼,又看了看苏先,随即又将头扭了回去,牵着宝金继续走去。
苏发知道巴伯山发现自己了,他和苏先也不跟了,快步上前走到巴伯山和宝金身边,对巴伯山和宝金道:“好巧你们也来看灯会。”
宝金听了苏发的动静猛一回头,眼眸明亮,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一般,让人一见难忘,苏发被宝金这幅样子晃了眼,这双眼睛……
苏发看向宝金问道:“宝金,你怎么没和虫娘一起?”
宝金听后脸上没了笑,她拉了拉巴伯山,巴伯山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冲着苏发微微一笑,道:“虫娘不能出来嘛,你知道的呀,只能带宝金出来逛逛,你看我们买了好些花灯都是带回去给虫娘玩的。”
苏先看了看宝金,随即又看了看巴伯山,道:“宝金这才多久的日子就瘦了这么许多,想是朝云阁的菜太不合口味了吧。虫娘怕不是也瘦了。”
苏发也目光不错的看着宝金,宝金有点不敢看苏发的眼睛,苏先说的是事实,“她”的确瘦了。
宝金闭口不言,又目光闪躲,加上刚刚看到的那双好看眼睛,苏发可以确定这宝金是虫娘易容的。
苏发有些想笑,虫娘这么怕自己认出她来,看来是真的不想和自己往来了。
苏发想到此心中像被苦酒酸醋跑过让他连吸两口冷气才好受些。
“那即见不到虫娘,宝金就帮我把这盏小猫灯带回去给虫娘吧。"苏发递过手里一直拿着的一盏小猫灯递给宝金。
宝金闻言,立刻摇头,还抬头看了看巴伯山。
巴伯山笑了笑,拍了拍宝金的肩膀道:“既然如此,宝金你就带回去吧,也不知道虫娘喜不喜这东西,要是不喜欢我们就送给扫洒的老妪。”
宝金这才接过小猫灯,行了礼,却也不开口。
苏发虽然确定她就是虫娘,他想和虫娘说几句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想起之前虫娘说的话,心中就堵的慌,也不知道虫娘为什么会说出那番伤他心的话来。
苏发心中有些烦闷,也没了看灯会的兴趣,只是眼前的虫娘就在这,两个人闹别扭似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他也没法子,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干瞪眼。
“宝金”见苏发沉默不语,以为苏发不愿意和自己多呆,想这些日子苏发真的如同消失了一般,便更不想说话。
巴伯山见状,笑着道:“宝金,花灯会玩够了吗,累不累,累了我们回去吧。"
宝金闻言,连忙点了下头。
巴伯山见状,拉住宝金便往人少处走,宝金被拉着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苏发,见苏发也正看着自己,宝金连忙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任由巴伯山拉着她离开。
苏发往前追了两步,就被苏先拉住了。
“你想干什么?不要脑子一热做出些不好收场的事,若是今天是‘虫娘’,我定不可能让你们说话的。今天的事公主知道了怎么办?”苏先皱眉道。
苏先看苏发的目光满含责备。
“哥你不说公主怎么会知道?”苏发有些生气道。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故意的?”苏先看着苏发。
苏发听苏先这样一说,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哥你怎么变得这样了?以前不会说出这些话来,以前你总是站在我这一边,总说我好,可如今我和虫娘闹翻,你也不帮我。”
苏先看着苏发,沉默了片刻,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帮你?你我加在一起能和公主说几个不字?你也是,你这脾气也应该改改了,不能因为和虫娘闹别扭就胡闹,公主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吗?你要叫她声母亲的。”
苏先这句话一说,苏发顿时愣住了。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
他知道苏先这一阵和他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可他还是想任性的看看公主会不会顺自己的意。
苏发明白自己现在凭自己也不能做什么。
苏发转头对着苏先说道:“哥,我们一定有一天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到最好的。我知道不是现在,过完年我便和师叔祖,师叔他们一起去游历,我要配得上我心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