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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天上月【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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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被砍掉一条手臂也未落泪的女子,一下子就抬起仅剩的手臂,使劲遮挡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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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剑修程荃领衔,背着一只棉布裹缠起来的剑匣,老人带着十数个年轻人,来到倒悬山。

其中就有皆是金丹境瓶颈的晏琢、董画符。

遇到了那位手持龙须炼化拂尘的老真人,程荃交给老真人一封道家圣人的亲笔密信,还有一封禁制极多的“家书”,希望大天君将来带回青冥天下。

老真人瞥见一个少年剑修,少年拿出一把麈尾的木柄,老真人喟叹一声,“自己留着吧,该是你的一桩仙缘。”

一行人在老真人的带领下,登上那座位于倒悬山中央的孤山,被老真人亲自安置在一座半山腰府邸中,程荃找到晏琢,将一件被道家圣人设置了障眼法的咫尺物,给了晏琢,说这是年轻隐官先让阿良交给道家圣人,再让道家圣人转交给你的,以后到了青冥天下,可以携带此物,游历那座大玄都观。

程荃说道:“陈平安之所以如此麻烦行事,肯定有他的理由。”

晏琢点头,收起那件咫尺物。

晏琢神色木讷,董画符也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程荃看着两个年轻人,只能说一句日子再难熬,可总是要过的。

小院外,山中古松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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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米裕,两位玉璞境瓶颈剑仙,加上一个很容易自惭形秽的金丹修士,韦文龙。

一同乘坐老龙城跨洲渡船桂花岛,离开倒悬山。

整座春幡斋在一夜之间,消逝不见。

如今的倒悬山四大私宅,猿蹂府被拆成了空架子,梅花园子和春幡斋都已不在,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水精宫,而且原本坐镇这座仙家府邸的云签祖师,也已经带着一大拨年轻子弟远游访仙去了。

韦文龙的师兄弟们,都会跟随剑仙邵云岩去往南婆娑洲。

先前跟随米裕,韦文龙第一次去往剑气长城,这一次还是跟随米裕,离开倒悬山。

晏溟去了战场,纳兰彩焕乘坐山水窟那条南箕渡船,去往扶摇洲,未必会在那边扎根,有可能去往更北边的金甲洲,甚至是流霞洲。

那枚“濠梁”养剑葫,仍是被年轻隐官偷偷交给了邵云岩,转交米裕。

米裕打算以年轻隐官的名义,送给那个叫裴钱的黑炭丫头。其实兄长的这枚养剑葫,本就属于陈平安。

三人住在那座归属年轻隐官的圭脉小院。

渡船路过雨龙宗的时候,远远望去几眼,米裕扯了扯嘴角。

桂花岛上,无论是寥寥无几的返乡乘客,还是众多渡船成员,除了那位气态雍容的桂夫人,全部人心惶惶。

魏晋与两人商量,此次返回他的家乡宝瓶洲,从老龙城登岸,先去一趟风雪庙神仙台,他需要去师父坟头祭酒,然后就直奔落魄山,在那之后,韦文龙留在落魄山,米裕去往北俱芦洲太徽剑宗。韦文龙没有异议,米裕却说太徽剑宗愿意收取自己当个记名供奉,是最好,当是给自己面子了,不愿意,就算了,他反正已经决定,要在落魄山混吃混喝。

桂花岛之巅,适宜观景,晚霞灿若锦,

本命飞剑“霞满天”的玉璞境剑仙,这会儿独自一人,坐在栏杆上,腰间系挂那枚“濠梁”养剑葫,手持一壶桂花小酿,酒香扑鼻。

不知为何,郭竹酒没能跟他一起去往宝瓶洲。

同样是隐官一脉的剑修,郭竹酒还是隐官大人的正式弟子,况且米裕也无比希望有个同乡人,一起去往他乡,能够以方言闲聊。

听年轻隐官提及过,这艘桂花岛渡船管事,金丹老剑修马致,是位值得结交的前辈。

至于桂夫人的唯一弟子,桂花小娘,金粟。

米裕听说过。

只是如今米裕就只想喝酒,什么都懒得想。

由于这些年跨洲渡船的买卖越来越纯粹,游历倒悬山的客人,年年清减,使得桂花岛画师的生意,也江河日下,久而久之,桂花树下的画摊,只剩下一个了。许多范家画师都已经离开了桂花岛,在老龙城那边另谋出路。

留下的,是个中年画师,修行资质不行,下五境练气士,若是在宝瓶洲的藩属小国,当个宫廷画师是不难的。只是寄人篱下,挣钱又不多,一幅画便是卖个几百几千两银子,在世俗王朝的画坛,也算天价,可是比起神仙钱,算不得什么油水。

见那男子坐在栏杆那边发呆,这位画师便拿起桌上一壶老龙城的市井好酒,喝不起桂花小酿,走向那个不知身份的家伙。

以酒会友,说不定还能多出一笔额外生意,画摊不开张,好些日子了,难熬。

米裕转头,望向那个站在身旁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的范家画师,问道:“听说这边作画,一幅画三十枚雪花钱,若是要三幅,可以便宜些,只收二十五枚?”

画师点头道:“以前生意好的时候,二十五枚雪花钱,我们可以抽成五颗。如今生意难做,范家厚道,便都给画师了。”

这位客人的宝瓶洲雅言,说得并不流利。

不过听说这位容貌极佳的年轻男子,是那风雪庙剑仙魏晋的朋友。

那怎么也该是地仙起步了?

米裕笑道:“你该不会是叫苏玉亭吧。”

画师讶异道:“客人如何知晓我的名字?”

苏玉亭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点绘画功底,在山上仙师眼中,哪怕不至于不堪入目,也绝非什么丹青妙手。

米裕微笑道:“一律九折的说法,还作不作数,作数的话,我就请苏师为我画三幅。”

苏师。

姓氏加个“师”,如那姓加个“子”字后缀,山上山下,都是很大的褒义说法了。

苏玉亭先是愕然,然后恍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绞尽脑汁,好像确实记得谁,又偏偏没能想清楚。

米裕提醒道:“是位背剑匣穿草鞋的少年郎。”

苏玉亭以拳击掌,大笑道:“记得了,记得了,那位公子起先还有些拘束,等喝过了酒,便很有神气了。”

苏玉亭随即有些汗颜,“不曾想那位公子,还记得苏某。”

米裕点头道:“他与我说起过你,很是夸赞了一通。说苏先生作画,气韵生动,随类赋彩,精微谨细,恰到好处。所以让我以后只要有机会登上桂花岛,一定要找你作画,绝对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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