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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的手指在秦正的脑后摸了摸,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看到她的手指慢慢的离开,然后——
两根手指中间,夹着一根晶亮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灯光反光,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秦可儿惊叫出声,尤其她是亲眼看到苏韵是从父亲的脑后摸出这么个玩意儿,就更加惊惶了。
不等苏韵回答,几乎是与此同时的,秦正整个人背脊猛地一挺直,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然后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声什么,接着就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身体似乎是失去了支撑力,如果不是被秦可儿搀扶着,怕是要顺着椅子滑坐在地上了。
“爸爸……爸爸……”她着急的呼唤着,可是秦正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眼皮垂下,脑袋耷拉着,一丝声息都没有,任凭她怎么喊,都听不见。
“苏姐姐,我爸这是?”呼救没有回应,她连忙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苏韵。
而司耀则盯着她手里那根细长的银针,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针灸用的银针?”
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苏韵点点头,“没错。”
“针灸?!”听到这两个字,秦可儿很是惊奇,“可是我爸爸最近没有做过什么针灸啊,他也从来都没有这个习惯,怎么会有根银针在他的头……难道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一手掩住唇,面上露出极大的惊吓之色。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苏韵掏出一块小毛巾,把银针包在里面,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才说,“他的精气神损耗的很厉害,内息也非常的混乱,不过这根银针拔出来了,至少不会对他的脑部气血再有影响,先叫人把他送回房间休息,其他的,我们慢慢再议。”
秦可儿原本就没什么主意,现在听了她的话,更是连连点头,“好,我马上叫人!”
一通折腾将秦正安顿到房间里躺下,就算是这样的大动静,他都没有醒过来,如果不是探着还有气息,都以为他是不是就这么死了。
还好,呼吸还在,虽然气息有点紊乱,呼吸也是粗重的,但好歹人还活着,只是沉沉的醒不过来,仿佛昏睡了过去。
秦可儿满脸忧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我爸爸他……没事吧?”
“暂时没事,但是他的脉象非常的乱,从脉象上看,他应该是中了毒,但是这种毒跟之前遇到过的都不一样。”苏韵沉吟着说道。
这时,司耀打断了她的话问,“跟之前的瘟疫的毒也不一样吗?”
一手轻轻的叩着下巴,她摇了摇头,“也不一样。”
最近这段时间,遇见的稀奇古怪的毒越来越多,这东西从西医上来说就是病毒,但从中医上来说,就是邪毒入体,侵害了人的五脏六腑。
而这一切,都跟那个实验基地脱不开干系。
“那那根银针……”
眼睁睁看着那根银针从父亲的脑后取出,这种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了,秦可儿念念不忘。
“那个是针灸用的针,扎进了你父亲脑后的穴位,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周晓应该是用这根银针,加上毒的控制,对你父亲进行了操控。这种邪术以前在古书上也有过记载,不过当时只是用银针封穴,然后对人进行操纵,被操纵的人彷如提线木偶,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
苏韵大概简单的说明,也同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但是像你爸爸这样,看上去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又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古书上倒是没有提起过,我想,他们可能是加入了对药物融合和改进。”
“那……那我爸爸还能变回以前那样吗?”很是着急的问道,对秦可儿来说,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不管是什么针灸还是什么毒药,只要爸爸还能变回以前那个爸爸,还能好好的陪在她身边,那就都不要紧,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不好说。”看着她焦急的眼神,苏韵很想回答她可以,但她并不敢打这个包票,毕竟现在情况很复杂,具体到底是什么毒也没有弄清楚,那有什么副作用,以及后遗症之类的,都不好说。
果然听到她的话,秦可儿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眼眶也红了,“爸爸……”
她转过头看向病床上的秦正,心里难受的不行。
“我会尽全力去救治他的,至少目前来看,他没有性命之忧,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苏韵说道。
“嗯。”点点头,她咬住下唇。
“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有人来找他……”皱起眉头,司耀不无顾虑的说道。
“你们放心,我会对外说我爸爸生病了,需要静养。我爸身边的那两个亲信是信得过的,我也会告诉他们爸爸现在的身体需要调养,让他们帮忙配合对外。暂时争取上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冷静下来的秦可儿,出乎意料的逻辑思维清楚,她看向苏韵,“苏姐姐,一个星期,够吗?”
看着她祈求又充满期望的眼神,苏韵肯定的点点头,“够了!我一定在一个星期之内,让你爸爸醒过来!”
“真的?!”秦可儿很是激动,她对苏韵是全心的信任的。
毕竟自己苦于身体之累那么多年,是苏韵帮她解脱出苦海,也是她帮助她一点点从无助和痛苦中挣扎出来,她相信苏韵有这个能耐。
“只可惜周晓死了,不然的话,如果能从她嘴里套出秦部长身上到底是什么毒,就会容易下手的多。”微微叹息了一声,苏韵不无惋惜的说道。
现如今周晓已经死了,虽说对秦正的控制不在了,可也失去了源头。
司耀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抿起唇勾起一丝无奈的笑,什么都没说。
两人从秦家离开的时候,天色都暗下来,秦可儿执意守在秦正的身边照顾,一直到上了车,苏韵才忍不住好奇的问,“方才在房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