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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跟林商言从另一部电梯下了楼,她原以为会直接去工作室,没想到林商言却领着她先去了休息的地方。
这一路上,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处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光是明面上的就已经数不胜数了,更不要说那些藏在暗处的,也就是说,在这里真的是完全活在他们的监控之下,想要做一点点小动作,都很难。
林商言只领着她走,并没有开口跟她说话,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换了一栋楼,然后再次上楼,到房间门口停下,按下密码锁,房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转过身看了苏韵一眼,“进来吧。”
迟疑的看了看他,苏韵又探头往房间里打量了下,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但是好在干净整洁,该有的东西倒是也都有,再回头往外面看了一眼,楼道里静悄悄的,仿佛一个人都没有。
这才抬脚进了房,站定。
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心里的顾虑,林商言说,“白天这里几乎是没人的,所有的人都在忙工作,等到晚上,他们会回到这里休息。”
“所有的人?”苏韵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这里所有的务工人员,都不能回家?”
“当然不是。”林商言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引得外面人的疑心。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到最核心的东西,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真正是在干什么。更何况……”
他顿了顿,“他们都是签了条款的,就算接触不到核心,可本身这项工作,就需要一定的保密精神,这一点他们都还是知道的。”
“所以,你们就利用他们的不知情,来做这些害人的事。”挑了挑眉,苏韵想到这些被蒙蔽在鼓里的人,就有点生气。
他们来到这里,是以为自己做的是相当有意义的事,是为了研制出疫苗,能够彻底的解决瘟疫,并且让人不再复发,就像过去的水痘,天花一样,终将被克制,被消灭。
可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个本该宏伟的地方里,干的竟然是试图毁灭全人类的勾当。
“你说的不对,不是你们,是我们……”纠正她的说法,林商言认真道,“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你与饿我,我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哼!”冷哼一声,苏韵别过头去,不想承认自己目前的确是加入了这个组织。
即便自己是为了摧毁他们,可加入进来,也让她觉得恶心。
看了她一眼,林商言叹口气道,“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很紧张,你说的那些话,很可能会让你送命的!”
“那又如何。”苏韵不以为然,“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那是因为,他现在还用得到你,如果用不到你……”
“等他用不到我的时候,说不定是他先死还是我先死。”冷笑一声,苏韵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林商言:“……”
默了默,他还是忍不住说,“我答应了司耀要护你周全的,就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他语气肯定,言辞凿凿的在重复他的承诺,即便,苏韵根本没有把这个承诺看作一回事儿。
苏韵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并不大,但是比起之前在x部门的那个休息室,条件倒是好多了,被褥什么的都很全,又看了下卧室和卫生间,似乎都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稍稍松口气。
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有的话,那真的就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这么长的时间,她也有点累了,转身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看到林商言还站在那,闷闷的样子,便缓了口气道,“行了,我也不是一时意气用事,你不用那么紧张。其实不管我说不说那些话,等到我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一样不会留我,所以我又何必那么谨小慎微。”
“还用得着我的时候,我说什么都不重要,用不着我的时候,我说什么……也都不重要了。”她停顿了下,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自嘲的笑了笑。
“对了,方才说起你儿子,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似乎想到了什么,苏韵开口问道,“你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就不能……”
话还没说完,林商言突然就很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不能!我试过了,没有用。现在就只能安心为组织办事,等事成之后,相信南南一定会平安无事回到我身边的。”
苏韵:“???”
怎么觉得怪怪的,她还迟疑着没问出来,就看到林商言突然大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接着伸出一只手,就要抓她的胳膊。
苏韵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反抗,却看到他另一只手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很快的往左右两边看了看。
她马上反应过来,没有再做激烈的反抗,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你就这么忠心?”
“这不是忠不忠心,这是弱者必须向强者低头。我反抗过也是挣扎过,但是没办法,这么久了都找不到儿子的下落,我不得不低头!”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将一个很小的圆片片贴到了她的衣领附近,离着她的唇位置很近。
苏韵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倒是认出那个是信号干扰器。
再抬起头看向林商言,与他眼神对视了下,又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便接着说道,“这话说的也是,否则,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苏韵很郁闷的叹了口气,与他交换个眼神,接着整了整衣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
“越快越好!实验早点成功,你我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家人都会平安。”林商言沉声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三个小时候,会来接你去工作室,马上开始。”
“好吧!”苏韵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也只能这样了。”
林商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在顶楼的办公室里,矮个子的男人摘下耳机掏了掏耳朵,皱起眉看了看耳机,里面发出嘈杂的声音,有一点点刺耳。
啧,最近的信号干扰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