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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难道表姐夫会毫无察觉?成日乐呵呵的。”
朱大郎看了他几眼,哂笑道:“让老婆卖身换钱的男人不在少数。贞洁牌坊那玩意,有些人当成阖族颜面,有些人只当是几块破石头。搭上大官的机会上哪儿找去?再说,表姐夫竟有两房小妾。依着朝廷律法,他压根就不够格纳妾的。”
“说的也是。”道德说白了只约束愿意讲道德之人。前脚达成目的后脚杀老婆,过河拆桥都没他快。
因传信回京。张子非虽说也见多了世事纷乱,倒真没想到从二品大员敢如此不要脸。拿过关左将军的日常轨迹看了看,极规律。逢休沐日必去表姐家客居,确实可疑。
当晚她便上表姐家踩点,赫然发觉表姐竟然住着正房,旁边有小女儿作陪;表姐夫只在隔壁院子,厢房为两位小妾。再仔细查看,那女儿屋中燃着九枝大烛台,细心做着男人的鞋子,面含春色。张子非暗吸了口气,转头往表姐夫院中去。女儿所做鞋子的尺寸,比她父亲的大。而这姑娘不满十四岁、并未议亲。
耐着性子等到关左将军休沐日,张子非提前藏入表姐家。厨下忙忙碌碌的预备酒菜,表姐和表姐夫腻在帐中、动静挺大。小女儿路过门口,愤然骂道:“白日宣淫,没皮没脸!”唾了一口怒冲冲走了。
眼看日头西移,表姐和表姐夫已经洗好鸳鸯浴。表姐夫换了衣裳,神清气爽领着奴才们回他自己院子去了。表姐和小女儿各自对镜梳妆,描眉画眼。
一时奴才们来报“将军回来了。”关左将军大步流星走进内室,笑问姐姐可好。二人并肩坐在炕沿上拉着手说话儿。忽听丫鬟娇滴滴的说,“二姑娘来了。”珠帘挑起,小女儿盛装而入,坐在关左将军另一侧。丫鬟手里捧着针线笸箩,献宝似的奉承姑娘替将军做的鞋子如何精细。小女儿羞得以帕子遮脸,她母亲竟冷嘲热讽。张子非在窗外面无表情,牙关紧咬。
娘儿俩遂陪关左将军吃酒,光明正大争风吃醋。小女儿读过书,讥讽她母亲又雅又尖酸。关左将军左拥右抱、哈哈大笑。及月影移墙,时辰渐晚,三人同上了主屋大炕。
张子非凝神听了许久,悄然移步到表姐夫院中。这位也是与两个小妾同眠。
且不论当年的关大将军之死可与他相干;此事一朝揭出去,少不得朝野鼎沸。关左将军的官声得直坠如飞瀑。哪怕太上皇信得过他,想取而代之者必有法子弄他下去。
离开表姐家,张子非悄悄来到戴权兄长家后门叩击几下。戴老爷素来负责帮他兄弟受贿,行贿的有光明正大就有偷偷摸摸,故此后门处日夜有人把守。门子立时把门打开。张子非递给他一个荷包;门子捏在手里,满脸堆笑。
张子非低声道:“烦劳大叔通禀一声。鄙人姓张,乃金陵薛家的大掌柜,早年见过戴老爷。今我有桩十万火急之事,求老爷子这就出来。我务必跟他咬耳朵。”
门子忙问:“莫非是元神出窍大战鼎笈道人的不明法师家?”
张子非道:“那玩意不是道士,是个下三滥的血魔。”
门子哈哈一笑,不敢怠慢,进里头报信去了。
不多时,戴老爷果真亲自出来。张子非附耳道:“烦劳老人家亲见一趟戴公公,莫使人传话。再烦劳戴公公去寻我们金陵锦衣卫千户毕得闲大人的叔父毕公公,就说求他务必尽快出宫来见我一趟。我今晚已搬去哥谭客栈住了。极要紧、极要紧。”
戴老爷清楚,毕得闲的叔父乃太上皇跟前心腹。看了她几眼,点点头。
次日,戴老爷起个大早直奔紫禁城。守卫兵卒认得他。看老头亲自过来,一溜烟儿似的赶去报给戴权。戴权听闻有不可过旁人之耳的事,也忙赶出去。戴家兄弟都知道那位张大掌柜,且怎么琢磨都像是薛家诚心想过一遍皇帝耳朵,便依言找毕安公公去了。
毕安自然不会瞒着太上皇。太上皇听罢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兼有几分好奇,命毕安“既如此,去见见”。未及中午,毕安已青衣小帽来到哥谭客栈。
张子非开门见人便松了口气:“老人家来得倒快。”将他让入屋中,飞快关上门。再躬身行礼。二人到窗前长几旁坐下。张子非低声道,“有件事,老圣人想必早都知道。可……约莫半个月前,城南一户人家进了贼。那贼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阅历少些。因看到了件极其恶心之事,连银子都没偷便走了。”
毕安看了看她:“既曰半个月前,莫非绿林中不少人都?”
“知道的倒不多。因为她最先告诉了她师父。那老头颇晓事,叮嘱徒儿万万不可说给人知道。奈何姑娘实在年纪小,没忍住又告诉了小闺蜜。虽说闺蜜起誓守口如瓶……”张子非苦笑。
毕安明白。女人原本就长舌,小姑娘愈发管不住嘴。“哪户人家。”
张子非定定的说:“御林军,左将军,关。”
毕安一愣:“关将军?他如何?”
张子非也一愣:“您老不知道?”
毕安不觉厉色:“快说!”
张子非推开窗户张望几眼返回。乃愈发低声将其人与表姐、表甥女同时私通说了。中间两次说不下去,厌恶道:“真真恶心得人将三天前吃的东西都得吐出来。”
毕安深吸了口气——观其神色可知,他真不知道、太上皇也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