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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段哥，这题答案是这样的。”后座一个男生把卷子挪到桌子边缘，让段栗看结果。
“周天浩，你自己都是个错的，还想教别人怎么做？”钟青看到男生的小动作，手里的卷子啪啪两下拍在讲台上，惊起一阵粉笔灰。
周天浩当然知道自己是错的。
但答错了总比答不出要好吧，钟老头跟段哥这相爱相杀的关系，要是段哥不答，肯定得站两节课——第二节课也是数学课啊！
“卧槽！段哥这也太寸了，直接撞钟无情脸上了！”因铁面无私不讲情面，钟青被外送称号——钟无情。
“这钟无情怎么每次都盯着段哥一个人搞啊！”
“那你得问段哥为什么总爱逃钟无情的课，他两这是积怨已久，放弃吧，段哥今日必站！”
“老钟，这题我会做。” 就在钟青转身准备继续讲课时，段栗笑嘻嘻地叫了一声。
“会做什么啊会做！段哥你看清那是什么题了吗你就会做！钟无情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别招他了，不然回头又拎你去办公室！”
黄毛捂着嘴小声地劝她。
他压根不觉得段栗会做，发数学试卷的时候，他可是经手了段栗的试卷，大大的29分，基础题都错了一大半，后面的大题更是全空。
钟无情讲卷子喜欢从后面往前讲，此刻提问的这道题就是第一道大题，他段哥要是真会，还能空着那些题，忍着连一个解字都不写？
要知道像他这种学沫，都不忍心错过解字那一分！
所以他段哥肯定不是奔着好好答题去的，说不定就是要胡乱说一通，气一气钟无情这个小老头，这事她以前可没少干过！
钟青也是这么想的，他看都没看段栗，“会做也站着。”
“这道题第一小问求方程，做辅助线就能得出是个正四边形，很简单，第二小问是求四边形面积的取值范围，那就更简单了，用共轭梯度算法就能得出结果，是……”
少女的声音明朗，清晰地回荡在教室内。
片刻后，教室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哈，段哥真的很会胡扯啊！”
“我快要被段哥笑死了，为了气钟无情，还专门编了个什么恶什么算法，真有你的啊！”
“虽然我也不知道段哥说的那个算法是什么玩意儿，但是第一小问的答案的确是正四边形来着。”
“……蒙的吧？”
“蒙个p啊！共轭梯度算法才不是段哥胡诌的！是真实存在的！”班上的学霸忍不住开口。
学霸常年霸占年级榜前十，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
“不错，共轭梯度算法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也是解线性方程组最有用的方法之一，段栗说的第二小问的答案……也是正确答案。”
钟青推了推眼镜，眼神落在教室后面的少女身上，“不过共轭梯度算法并不在我们高中知识的学习范围内，不推荐大家学习。”
“卧槽！”
“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钟无情说什么？说段哥的答案是对的？段哥竟然做对了？”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那个什么什么算法！钟无情说那不是高中知识！段哥不是吊车尾吗？她怎么会这种超纲的解法啊！？”
“我感觉……有一扇禁忌大门在缓缓向我们展开……”
“安静！”钟青拍了拍讲台，等教室安静下来后，继续讲题，“现在让我们用常规思路来看……”
“老钟！”
题还没开始讲，段栗又打断了他。
钟青回头，只见女孩一脸无辜对他道：“我做对了。”
“我说了会做也站着。”钟青准备继续讲题，话到嘴边顿了顿，“一会儿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
办公室。
钟青把一张数学试卷摆在段栗面前，“做。”
段栗看了眼，是一张新的月考试卷，“这卷子我不是已经做过了吗？还得了29的高分呢，老钟你忘啦？”
“少跟我嬉皮笑脸，让你做就做，不然今天你就在办公室陪我一天，哪儿也别想去。”钟青端着保温杯，面无表情地威胁。
“别，我可不想陪你这个小老头闷一天。”段栗整这么一出本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钟青都给她搭好了台阶，她自然就顺着下了。
半个小时后。
钟青看着那张满分的试卷，没忍按了按太阳穴。
“说吧，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钟青气得恨不得当场就给她来一脚，可念着段栗是个小姑娘，硬是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他敲了敲试卷，“这个怎么回事，明明有拿满分的实力，为什么考试不好好考？”
段栗耸耸肩，“因为觉得简单，没意思，再说了我又不靠这些分吃饭，考得好考不好都不影响。”
钟青被她这话气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你现在又怎么好好考了？需要靠这些分吃饭了？”
“不，我要靠这些分打脸段家的人。”段栗实话实说，“我要让他们知道，外表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更不是侮辱别人的理由，我还要让他们看到，没了他们，我只会飞得更高。”
混混模样的少女站在他跟前，说着有些令人发笑的豪言壮语，可钟青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的眼神纯粹坚定，任谁都无法怀疑她的话。
最近学校的风言风语很多，他也听说了有关段栗的事，一夕之间发现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那种心情肯定很痛苦吧？
尤其是听她所言，那些家人像是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钟青的妻子读书时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和段栗一样，不是标准定义里的好学生，但她有一颗炙热的心，在那时温暖了他，拯救了他。
这样的孩子……他总是愿意帮一帮的。
钟青摸着手上的戒指，然后打开抽屉翻了翻，将几张试卷放在了段栗面前，“这都是前几年的数学竞赛试卷，只要你有这个实力，我就送你去参加全国竞赛，让你在全国面前长脸。”
段栗眉头一挑，“全国数学竞赛不是早就定好人了么，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林浪和宁夏？”
“定好了又如何？”小老头一脸骄傲，“只要你有真本事，我就破格收你为徒，而我钟青的弟子，别说一个全国竞赛，就算是国际竞赛，我都能让你躺着拿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