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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动作很快，第二日就摆了一桌皇帝喜欢的菜色，趁着午时，让李嬷嬷把皇帝请了过来。
吃完饭，太后顺势提议，让皇帝扶她去消消食。
在仪安宫的园子里逛时，太后说了虞默和段栗的婚事。
天承帝想也不想就否了。
“瑜宁郡主是晋王府的宝，晋王不会同意让她入宫，太子的婚事还是再另行商议吧。”
太后冷冷一笑。
“到底是晋王不同意让她入宫，还是皇帝想让她嫁给五皇子，利用晋王府给五皇子铺路？”
天承帝冷了脸。
“瑜宁郡主钟情擎之（五皇子的字），母后又何苦非要将她和太子凑在一起，做一对怨偶。”
太后一愣，笑出声来。
“这满朝野现在谁不知道，虞阳为了季询的一个庶女，将瑜宁郡主置于危险之中，晋王更是为了此事，在朝堂上狠狠怼了虞阳一番。
瑜宁郡主钟情虞阳？
皇帝说出这种话，当真是不怕闪了自己的腰！”
天承帝到底是皇帝，被太后如此下脸，不由得沉声警告了一句，“太后！莫要御前失仪！”
“哀家就算失仪又如何，难不成皇帝还想斩了亲娘？”
天承帝自是干不出那种事来。
只得沉默。
曾几何时，天承帝也是太后疼爱的儿子，直到后来贤贵妃进宫，先皇后去世，母子两的关系就骤然跌至冰点，再也不复半丝温情。
太后不喜，天承帝也不往她面前晃，除了偶尔的请安，或者有关虞默的事，母子竟形如路人。
没想到今日为了虞默的事，倒是又吵了起来。
太后不想跟天承帝吵。
但往日种种，一旦起了个头，便就有些止不住了。
“说到怨偶，哀家实在想不出，这世间还能有哪一对怨偶，比得过皇帝和书瑶（先皇后）。
自贤贵妃进宫，皇帝专宠，更是为了她责骂侮辱糟糠之妻，害得她生下太子就早早地去了。
这宫里都道她是病死，皇帝可知，她是痛得受不住，自缢而死！那段日子，她天天跟哀家说想见皇帝最后一面，可皇帝在哪儿呢？
皇帝在贤贵妃那儿醉生梦死！
她就那么等，等到心灰意冷，最后在怨恨中选择了自我了结！
她从皇帝是太子时就陪着皇帝出生入死，当年皇帝出征，她亦与你同甘共苦，若是皇帝还有半分念着往日旧情，就对她唯一的儿子好点！
别日后下去，被她指着鼻子骂忘恩负义！”
太后年纪大了，说完这长长一番话就捂着胸口直喘气。
“哀家乏了，就不送皇帝了。”她对远处的李嬷嬷招了招手，待李嬷嬷扶上她，便转身回了仪安宫。
…………
天承帝心情不悦地回了翊坤宫。
贤贵妃一边替天承帝宽衣，一边装作无意地笑问：“太后娘娘这是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生气？”
往日里对贤贵妃宠爱有加的天承帝，此时竟有些心不在焉，贤贵妃说了好几句话，他都跟没听进去似的，仿佛神游天外似的。
直到贤贵妃唤了好几声，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陛下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想什么？
天承帝脑海里浮现一个女人的影子，可那面容却是好像模糊至极，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贵妃，你还记得皇后的样子吗？”
贤贵妃的脸一僵，眼神更是流露出一丝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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