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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侍妾提着裙摆,踏着泥泞的山路喘着气缓缓而来。睁着一双疑惑地眸子不解地看着他。
陆汲微微颔首,将那颗珠子拿给她看。
林容予接过一方月白色的帕子,发现里面躺着一粒通红的珠子。她轻轻蹙着秀眉,抬眸询问,“这颗珠子有什么问题吗?当时我看到安六小姐被山匪绑架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件首饰。”她用食指和拇指细细捻着那珠子,也探不出个究竟来,“不过这深山里发现一颗珠子也确实不寻常。”
“这颗珠子是红珊瑚制成的。天顺九年,东瀛进贡了一株硕大的珊瑚树。只是途中遇盗匪袭击,珊瑚树被摔碎。圣人念及使臣舟车劳顿,也未苛责。于是命匠人把剩余的珊瑚雕塑成型,留下的边角料便打磨成珠子穿成手串。”
“大长公主就有一串。”
“世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去收拾收拾,而后再去十里外的翠微山。”
翠微山?林容予看着远处巍峨的群山渐渐失神,处处都是烟云笼罩。梅园,赴宴,崔晗灵!
是崔晗灵!不过她为何要带走安孟荣呢?想起上次去赴宴时陆汲和她说的话,她瞳孔猛地一缩!怪不得黑衣人要捉她和安孟荣呢!她们二人与陆汲或多或少都有些干系,而崔晗灵早就对陆汲情根深种。
但是,这位县主也太霸道了些吧。上次因为自己与陆汲演戏诓她,她还差些害得自己差点不能生育……
跟着陆汲绕过一条又一条山路,林容予早已气喘吁吁,体力不支。她昨夜淋了一整夜的雨,现在莫名觉得头重脚轻。而陆汲脚程又快,只是走着走着发现后面没人了才停下来等她一会儿。
她扶着山壁,莫名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很想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然而接着手腕被人一把拉住,林容予耷拉着眼皮,晕乎乎地看着他。
“再不注意,你就踩空了!”
“我……”林容予还没说完,整个人便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陆汲无奈地呼了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慢慢向平缓处移去。待山路变得稍宽,他垂下眼眸看着怀中昏迷的女子。刚刚揽着她的纤腰,便感觉一股温热猛然蹿上指腹。
陆汲略微蹙眉,抬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他叹了一口气。这侍妾果然还是起了热。今早他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迷愣愣地蜷缩在树丛里,任凭雨水当头浇下!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怎么这么蠢,也不知道在附近找个山洞里避雨,就那样傻乎乎地淋着雨水睡着了。而后他撑着伞,缓缓走近,替她挡着雨。
雨水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形成一股水流向下滑落,看着她瘦削的肩膀,陆汲的心里到底生出来的一丝怜悯与疼惜!
他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脚尖轻点身后山壁,借着力道一跃而起。便踏着山石峭壁向前飞去。
淡淡的青竹香扑面而来,林容予眼皮略微动了动,她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不知为何,梦中一出现青竹香的时候她就会心神不宁。
她梦见阿兄在船上向她招手,她顺着阿兄的方向努力往甲板上攀爬,然而有只粗壮的大手狠狠掐着她的腰肢,逼迫着她远离那艘大船。
她低眸,胡乱抓着那揽着自己腰肢的苍青色袖子,任凭她将那苍白的指节挠的皮开肉绽,他仍是死死抓着不放。而后另一只手紧紧覆上来,从后抱着她的腰肢箍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远处,阿兄的船只离她越来越远。此时,淡淡的青竹香越来越浓,她从未像此刻一样厌恶这种气味!
陆汲拿起锦帕替她擦去额角的汗水。见她睡梦中心神不宁,他想了想,还是顺势握住她的柔夷。
然而被握着手的人更加惊惧,林容予双手颤抖着,仿佛垂死的小兽狠狠怒视着持刀的猎人。而后她猛然抽离了手,并清醒过来。
“可是做恶梦了?”陆汲漫不经心地擦着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地笑意。
林容予还在恍惚中,她低着头紧紧攥着身上的被褥。密密麻麻的眼睫在苍白的面容上展现一排黑影。她这才注视着自己身上是一身干净的里衣,而后她虚虚扫过四周,发现自己仍处在后山桃林处陆汲的厢房里。她的心不觉间更慌乱了。
“世,世子,雪莺呢?”林容予想起刚刚梦境中那一双紧紧桎梏住她的大掌,莫名与身前的男人联系起来,她的心跳的更快了。
“她在前院的厢房。”
“怎,怎敢劳烦世子亲自照顾我?”林容予坐起身子,她看着陆汲依旧是一身苍青色的道袍,面容温和地坐在榻边,她忍不住向床榻里侧挪了挪。
陆汲见她反应如此过激,眸色一滞心中不悦,唇角即将弯起的弧度又瞬间消失。
“怎么?刚刚梦见什么了?说来听听。”陆汲微微迷起狭长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唇角还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林容予听他语气略重,她心中害怕,故而也不敢瞒着他,“妾身,妾身梦见世子要杀我!”
陆汲闻言略微挑眉,他忽然想起了上次他以为她恃宠生娇结果却是他将她弄地太疼,她怕了。陆汲正想逗弄她一道。他拿过旁边的茶盏,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在哪里梦见我要杀你?”
“船上!”
“床上。”陆汲刚刚喝出的茶差点尽数喷出,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听到的二字。
林容予苍白的脸上瞬间爬上一层微烫的红晕,她垂着眼眸咬紧下唇不敢看他。
陆汲虚虚咳了几声,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丝复杂,而后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角,脸色甚是别扭,“你不必害怕,我上回说了,以后会轻些的。”
这会轮到林容予彻底无语了。她将下唇咬得几乎发白,而后她抬起头,忍住心中的反感,一本正经地看着陆汲。
“世子,我说的是船上。我梦见我要登船,世子一箭穿透的我心。我跌进了湖里。”
陆汲又战术性地咳嗽了几下。去掩饰他的尴尬。接着他对上她烁烁的眸子,不假辞色,“梦都是反着的。我说过,你安生呆在棠溪院里,我可保你后半生无忧无虑。若是你真想离开……”他说到此处,突然顿了顿,抬眸去观察林容予的神态。
林容予的心紧紧被揪起,她此刻迫切地想知道陆汲接下来到底会说什么。但是她既然是爱慕陆汲的侍妾,且他之前一直怀疑她虚情假意,所以此刻她尽力将诧异与喜悦压在心底,面上不显。仍保持着刚刚恍惚麻木的神情。
“……我自然会放你走”陆汲继续垂眸啜了一口茶,余光却不动声色,留意着她的神情变化。
离开,笑话。既然说了心底眼底都是他,那就该贯彻落实到底。就算是他不要了的东西也不会随意任人玩弄践踏。况且都已经成了他的侍妾,又岂容他人亵玩!她身娇体软,抱在怀里犹如温香软玉,正好他也颇为受用!
林容予紧紧抓着身前的褥子,不可置信地望着陆汲,“世子难道不要妾身了?”说着,她又开始哭得哼哼唧唧。但是心里却颇为鄙夷此人,什么坐怀不乱端方君子,还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他嘴上说着“若她想离开就放她走”,可眼底却闪着危险的精/光,唇角勾起的笑意甚是僵硬。
“嗯。喝药吧,都快凉了。”
林容予看着手里端着的缠枝莲花纹瓷碗,她撇了撇嘴,黛眉微蹙,委屈地看着陆汲,“世子,能不能不喝,这药看起来苦啊!”
“怎么,上次喝药喝得不是挺利索的?”陆汲侧着眸子,冷笑睨着她。
上次?她一次喝药是什么时候来着?林容予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她迅速想起上次和陆汲有了肌肤之亲后雪莺端给她的避子汤。
她顿了顿,眼眶中有聚集了一汪秋水,“那不一样。上次的汤药就算再苦,妾身也必须喝。这次的药是治风寒的,妾身性命卑贱,喝不喝都无所谓。”
陆汲心头涌起一丝烦躁,渐渐失去了和她拉扯的耐心。
“你爱喝不喝!”陆汲简单吐出几个字后转身离去。林容予恨恨地咬牙,她真的快挺不住了,这病秧子怎么还是这样喜怒无常。刚刚还罕见地温和给她擦汗,现在都已经不耐烦了。
不过她也不想再浪费自己的精力去想这件事,她捏着鼻子灌完了汤药,坐在床上静静发呆。
她还是放心不下安孟荣,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一阵凄厉悲凉的狼嚎声划破夜空,男人迅速将门关上。他喝了一口酒,而后尽数喷在床榻上女子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抬手使劲儿用力一掰,随着女子的一声悲啼,他转过身去,拿起布巾往后扔去。
安孟荣疼得全身颤抖,刚刚听着骨头相撞的声音,简直骇人至极。她垂眸向自己身上最疼痛的地方看去,发现白皙的小臂整个暴露在外面,关节处一片暗红的血痕,是陷在皮肉里的死血。
她轻轻动了动右手,发现手指竟然可以晃动了,接着她抚着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不远处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男子的声音,安孟荣闻言大惊失色,她睁大圆润的双眼,警戒地盯着对面的男子。
只见他隐在黑暗中,啧了啧嘴巴。安孟荣更害怕了,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里。明明她和绒儿一起逃跑时她体力不支,让绒儿别管她了。后来就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现在却躺在这里!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