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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他苦笑起来，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声音颤抖的道：“还行，死不了。”
“这药浴需要泡多久？”
“这，一个时辰。”
季修语气迟疑的回答，见十七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他连忙安慰道：“这只是第一次，反应大了些，下次便没有这么难受了。”
十七缩成一团，有气无力的道：“要不然你把我打晕吧？”
“最好不要，药浴时清醒的越久，药效吸收的就会越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打晕你。”
他抬眼看着神情认真的男人，哭丧着脸一头撞在木桶上：“啊！！救命啊！”
季修看他实在难受，连忙开口找他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了，楚公子，我刚才见你腹部和小臂上都有伤疤，可否说说来历？”
他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又补充了一句：“若不想说也无碍，我们可以聊聊别的。”
“倒也没什么不想说的。”
十七也存了一样的心思，刻意忽视身体上的折磨，看向季修，竭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他那张俊脸上：
“都是我自己伤的。”
“手臂上那道，是我为了离开一个地方，用了点苦肉计，企图博得管家的同情。”
“肚子上那道，是因为看一个人实在不顺眼，为了找借口捅他两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
他忽而挑起唇角，得意的笑了笑：“那家伙伤的可比我重，年纪又大了，说不定这会还在床上躺着呢！”
季修目中闪过了然，看来他是捅伤了主家，借着管家的手逃出来的。
他不再深问，免得触及对方的伤疤，转而问起玻璃之事。
……
小院内，灰衣侍从沉默的守在小屋门口，手里捧着水盆素帕等物，十分的尽忠职守。
过了许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湿热酸苦的水汽扑向门外。
季修抱着昏昏沉沉，意识模糊的十七走出来，冲着想要接手的侍从摇头：“阿苦，去把楚公子的床铺整理一下。”
阿苦有些怔愣的看他一眼，才茫然的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主屋。
十七被清新的风一吹，便有些清醒过来，迷迷茫茫的睁开眼睛：“结束了吗？”
“结束了。”季修把他身上潮湿的布巾取下，为他盖上薄被，温和的赞赏：“你很厉害，一直都没失去意识。”
十七勉强扯出一个笑，抬手揉了揉额头，玉白纤细的手臂与圆润的肩头裸露，形状优美的锁骨深陷，有晶莹的水珠不识趣的依偎进去，与滑腻的肌肤交相辉映，格外惑人。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沙哑的道：“刚开始都这么难，往后的治疗还不知有多痛苦。”
季修垂眸望着被子上的花纹，声音尚算平静：“那你还治吗？如今尚未开始解毒，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你怎么老劝我放弃啊？”十七无语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下次再听见我发牢骚就别理我，直接进行治疗，绑着也要治！”
“与其像你说的那样再苟活五年，之后跟个老头一样猝死，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更何况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吃些苦，总比活生生疼上五年更强吧？”
“你既然这般说了。”季修忍不住笑了一声，语气调侃：“下次要是疼的想跑，我可就真绑了？”
“绑呗，不绑你胖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