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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
十七神情自若的放下一子,轻笑道:“陆相爱下棋,总该知道一句话。”
“棋,从断处生。”
落手处,一片白子不知何时被包围起来,将将断了最后一口气。
他不骄不躁的提起这一片白子,淡淡的道:“陆相,该你了。”
陆厚德神情惊喜的紧盯着棋盘上棋子的分布,沉思一瞬,忽而大笑不止:“真不愧是你啊,陛下!”
他并不落子,反而把白玉棋子扔回棋罐,不甚在意的道:“这一局,是我输了。”
对方干脆利落的认输,十七的面上却不见喜色,反而心里咯噔一声:“棋局未到最后,陆相何以轻言放弃?”
坐在一旁的陆振武扒拉着两人的棋子,不耐烦的道:“总算结束了,看看你们输赢多少,我急着动手……”
“不用数了。”
陆厚德笑了一声,抬起手掌轻轻下压:“算上我让的九子,陛下赢我半目。”
话音未落,城墙之上便传来一声声急促的惨叫,十七顿时站起身,厉声喝道:“给朕住手!”
可那些护卫哪里会听他的,手起刀落,丝毫不见半点迟疑。
“陆厚德!”
他神情冷的吓人,一把掀翻了棋盘:“你这混蛋!”
那文雅的男人笑了一声,避开漫天洒落的棋子,笑意盈盈的询问:“陛下为何骂我?这可是我们事先说好的赌注。”
“怪只怪陛下棋艺不精,却还要逞强应下棋局,以至于只赢了半子。”
说着,他顿时恍然,伸手朝城墙上招了招,便有护卫会意,扔下了一个还活着的人。
“陛下是怪我没兑现你赢得那半子吧?”
“半个不好算,我大方点,送您一个整的。”
他说话间,那人已经从十米高的城墙之上重重摔落,顿时便没了气息。
十七疾跑几步,却到底没有来得及相救,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摔落身前,看着他嘴唇蠕动张合,却只是徒劳的无声死去。
他垂头望着衣摆处溅上的点点血色,耳边是罪魁祸首轻薄人命的玩笑。
青年的面色渐渐平静而冰凉,脚步沉稳的上前,试图合上那大睁的双眼。
可手掌拂过几次,那双浑浊的眼眸依旧瞪着远处,不愿瞑目。
顺着对方眼神的方向看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轻声开口:“放心吧,我会送你,送你们回家。”
这一次,那双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的双眼,安详的合了起来。
他心脏一疼,忍不住热泪盈眶的闭上眼,一口郁气堵在胸口,让他几近窒息。
陆厚德见了,面上不由浮现歉意:“死了?”
“哎呀,陛下,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好在这里还有一个。”
他指了指身侧的囚车,笑问:“您是想要上一半,还是下一半呢?”
“陆、厚、德!”
陆厚德轻描淡写的躲开青年挥来的拳头,挑眉问道:“陛下何以语气不善?”
十七一拳挥空,当即便旋身跳起,长腿挟裹疾风,朝着男人的太阳穴大力踢去。
可惜他到底没有内力,纵然拳脚功夫不弱,却次次落空,打不到实处。
见青年帝王气喘吁吁的顿住脚步,陆厚德也不再躲,反而靠近几步:“陛下,你应当知道,这一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突然,他察觉了什么,侧头看向一旁。
与此同时,陆振武也脸色一变,飞身跃起,高声提醒:“义父,小心。”
碎裂声猝然响起,一直状似昏迷的洛云深跃出破碎的囚车,挥掌直击男人的要害。
陆厚德匆匆让开,被那凌厉的掌风划破了脸庞。
他还来不及反击,便听得一声尖利的鸣叫,无数针形暗器应声激射,笼罩身周,几乎避无可避。
十七随手扔了一次性的暗器,在左手的戒指上一扯,便扯出一根极细极锋利的金属线。
他右手捻着金属丝首端的龙形装饰,中指轻弹,便将那龙形金属弹射出去,深深没入地面,绷紧了丝线,挡在了男人后退的路上。
从那丝线碰过之后,就被一分为二的碎石来看,陆厚德若是撞上这丝线,恐怕会落得个腰斩的下场。
这一切看似复杂,却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陆厚德刚避过钢针,就被紧随其后的洛云深逼得不得不后退,衣摆已然被丝线割断,飘飘然的落于地面。
十七扯着丝线,面上不由浮现喜色以及快意,可他唇角尚未扬起,那个男人却反应极快的旋身跃起,轻飘飘的落在了丝线之后。
洛云深停在丝线前,失望的看了一眼毫发未伤的男人,脚尖轻踢,把没入地面的龙形饰物踢出,跟着自动缩回的丝线,护在了青年身边。
“义父!”
陆振武匆匆跑到陆厚德身边,担忧的扶住他:“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瞪着对面两人,手中长刀直指,毫不客气的道:“你们胆敢伤我义父?!”
“楚十七,五年了,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十七的神色落寞下来,一言不发,反而仇恨的看向了少年扶着的男人。
陆厚德轻笑一声,近乎得意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退到身后:“为父无事,振武,你与……”
金属没入皮肉的声音是那么细微,又那么的响亮。
细微到耳朵无法听见,却又如惊雷响彻,在陆厚德的脑海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