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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没有时间观。
所以,真正的储物道具中,也是没有时间的。
因为没有时间,所以小说家们所写的,储物道具里面放置的东西不会坏,其实是可以实现的。就像漂流在宇宙中的物品,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永远不会发生变化一样。储物道具实际上可以被称为一个“原初宇宙”,连光都不存在的宇宙。
女娲的话里面,丁一最难让自己相信的就是,宇宙意识创造了无数闪耀着动人光芒的星辰,只是无意之举,“就像熊孩子闲得无聊点烟花玩一样”。
女娲倒也承认:“我只是顺口打个比方而已,不过厄斯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也就只能这么认为。宇宙创造星辰或许也有它的目的在,但是,我比宇宙的等级低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知道它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创造星辰呢?”
女娲给丁一解释过监察者的弱点:“监察者有意识,但是没有思维。在以往,我没有得到这个第二纪元的人类炼制的身体之前,我如果要思考的话,必须接入厄斯的星球意识才行,不过,那样一来,究竟算是我在思考,还是厄斯在思考,就很难界定了。”
而自从女娲得到了现在的这个身体之后,它思考的方式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现在基本不思考啊,如果需要思考的话,我用的是你的大脑,只不过你没有察觉罢了。我如果全力思考的话,你的意识估计得先靠边站才行。”
女娲现在如果要思考问题的话,要么还像以前一样,接入到星球意识当中去,要么它就要占据丁一的大脑才行。在女娲占据丁一大脑思考的时候,丁一的意识会暂时被女娲取代,而他本人将会进入意识休眠状态。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我原本就是一台接入星球意识网的终端计算机,而经过第二纪元的人改造之后,我现在是一台多功能智脑。”
话题到此又偏到了别处去,丁一还跟女娲讨论了一下科学家们对机器人会发生叛乱的预测,以及智能电子设备的情感问题。
“杞人忧天。”女娲对此,只有一个评价。
就算不讨论智能设备的发展与技术,但从哲学角度来分析,影视片中幻想过的机器人毁灭人类,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机器人永远不会有人类这么复杂多变的思维与情绪,最重要的是,机器人不可能会有欲望。
人类的诞生极为特殊,厄斯虽然创造了人类,但是人类也并没有完全如同厄斯的期待一样,因为创造生命的规则并非是掌握在厄斯手中,而是掌握在宇宙手中。厄斯想要人类具备思维,能够思考问题,就必须遵从宇宙的法则才行。
这是女娲的看法。
机器人没有欲望,所以,根本不可能造反。
而宇宙的法则,厄斯也并非能够完全理解。
有思维,就会有欲望。
“所以,在第二纪元和第三纪元,我们一直引导人类维持着最简单的社会形态。”
共和大同,人类哲学思想里面最理想的社会,也是现代很多哲学家认为永远无法实现的乌托邦,在第二纪元和第三纪元,居然是基础的、最简单的社会形态。
灵气充足,处于“吃饱状态”的厄斯,能够满足人类的一切需求,所以,监察者们能够引导人类抑制欲望,在平和的社会状态下生产生活,人类唯一的目标,就是不断诞生能够参与研究最终课题的人才。
“只是一个有限和无限的差异。你们第四纪的人类,能发展成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当资源、尤其是可开采的资源被认为是有限的时候,人类的欲望就会是无限的,谁都想要多吃多占,掌握更大的权利,拥有更多的财富,自私与自我占据了上风,无私与奉献被抛弃到一边去,这其实就是生灵的本性。”女娲对第四纪的人类评价非常低。
比第三纪元的人类——第二纪人类,还低。
虽然第二纪的人类,造反了!
“第二纪的人只是单纯地想要摆脱厄斯对他们的威胁而已,在我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虽然他们消灭了盖亚和尼克斯,还封印了我。不过,总体来说,第二纪的人类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还是淳朴且善良的,没有被欲望操纵,不像你们这一纪的人类,完全就成为了欲望的傀儡。”
“在我看来,幸存的虞朝臣民建立夏朝的时候开始,人类就已经被欲望摆布了。就连你们考究出来的历史,也与欲望挂上了勾,导致你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正确地解读夏朝之前的历史。不过,这也有可能是第四纪的监察者们与我们的本质不同而导致的。”
对于第一纪和第二纪的人类,也就是生活在第二纪元和第三纪元的人类,女娲只是大致地提了一下他们的社会形态。以往的人类也一样有阶级,但是阶级的形式与第四纪是完全不同的,至于第三纪的人类,她并没有多提。
“我能沟通厄斯意识的时间不多,很多她的记忆碎片我都没来得及看到,你就已经把我带到天路里面来了,在这里,我可不敢沟通厄斯意识。”
“你不是说对于厄斯的星球意识来说,也没有时间的概念吗?难道你不是一个瞬间就能看完所有的厄斯记忆吗?”
“厄斯意识没有时间概念,但是我有啊。我都说了,我只是一台电脑,就算是电脑拷贝资料也不可能一个瞬间完成吧?”女娲的回答让丁一无言以对。
第一纪和第二纪的人类,阶级是按照分工来安排的,总共只有四个阶级:研究者、管理者、高级生产者、低级生产者。如果把处于最高级的监察者也算上,那是五个阶级。
而现在的人类,用女娲的话来说,阶级乱得要命。
“我感觉一点都不乱,总共也就两个阶级,富人和穷人。”丁一少有地顶了女娲一次。
就在这样无聊的“自己和自己聊天”的过程中,材料吞噬空间的过程,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