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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不错的一件奇物，或者，你以后有机会，可以把它炼成一枚番天印。”
丁一脑子里存着的任何东西，都瞒不过女娲，包括整本的《丁家族谱》。
番天印其实并非必须要有三座山峰，其实一座也行，稍微炮制一下，金银山炼制而成的这件奇物，也可以炼成一枚番天印了。不过，番天印本身三山并立的设计，是隐隐符合天道的，威力也会更大。
李归麟觉得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有些能力了，可以稍微追求一下完美，再说一枚番天印也并不是自己急需的东西，相比奇物，奇术其实更靠谱，而相比奇术，自身的修为显然才是更能让奇人依仗的根本。
不过这枚粗胚，想要炼成番天印，可能就更难了。就算把它作为主峰来炼，想要出个成品，也很难，它毕竟是一座金银山炼制而成的，而且还带有特殊属性，可以让人迷失心智。
“难度很高，越复杂的东西，越不可能完美，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女娲是这么评价李归麟的想法的。
确实如此。
就如同社会一样。
“完美的社会形态？你们这一代的人还真敢想，依照你们现在的发展趋势，完全就是离完美越来越远，怎么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达到完美的社会形态。”跟女娲讨论问题，通常说着说着就会跑偏，而且被女娲打击嘲讽就是常事。
女娲的看法很特别，它认为，越简单，才能越完美。
人类追求的完美，不外乎就是幸福。
那么，如果不考虑厄斯希望人类完成的终极任务，对于人类来说，什么才叫幸福？
“其实，第一纪和第二纪的人类，都不如第三纪的人类聪明，不过第三纪的人类，其实也很傻，不过这也不能怪人类，恐惧会使人的思维变得非常不客观。实际上，厄斯其实挺好糊弄的，如果人类能够一直表现出来在为她谋求生路，人类也能一直存在下去，不会遭到清洗。不过，这也很难，毕竟还有监察者存在。”女娲直言它现在其实算是一个异类，并不能完完全全地再被继续称为监察者。
毕竟它以前共享的是厄斯的意识，而它现在共享的，是丁一的思维。
其实，只要不让监察者知道坏消息，瞒过厄斯，轻而易举。
虽然，厄斯清洗人类的未来一定会发生，但是实际上，只要厄斯对人类还能抱有希望，她便不会轻易让大洪水降世，让冰河世纪出现在人间。
第一纪的人类，太过恐惧自己的灭亡，所以跑了。
第二纪的人类，太过恐惧自己的灭亡，所以早早就选择了反抗，但是失败了。
第三纪的人类，太过恐惧自己的灭亡，所以早早地耍了个小聪明，实际上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是正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玩玩没想到，宇宙妈妈会跟自己家里的那个老娘一样，不管小孩的饭碗里还有没有饭，只要她认为时间到了，她会直接“洗碗”。
恐惧如果太过压倒其他的情感，那就会直接让人类做出错误的决定。
而第四纪人类的纷乱，实际上也都是由恐惧造成的。
从一出生就开始面临自己某一天会死的结局，人类胡搞瞎搞的缘由，可能就是这个吧。
所以，人类现在，离完美越来越远了。
什么才是人类意识中的完美？
“按需分配。”女娲很同意哲学家的意见：“这就是人类的终极幸福，终极完美，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就算是工作也是按照自己的兴趣来，哪怕不动只是吃喝玩乐也能够维持生计，这估计才是人类追求的完美。所以，个体达到完美都很费力，何况是社会？”
“很费力吗？投胎投对了不就行了？”
“投胎才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女娲少有地配合了一下李归麟的冷笑话：“而且，就算是投对了胎成了你们口中所说的什么富二代，他真的是想做什么都完全照着自己的兴趣来吗？”
女娲说的没错，越有钱的人，从小就越会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堆积起“没钱万万不能”的思想高山，时刻压着自己，所以，他们也没多少人，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
越有钱，越想赚更多的钱，越想赚更多的钱，活得越累。
不过，姑且也算是活得能离“完美”更近一些吧。
而社会？
“这么复杂的社会形态，怎么可能会有哪一天再达到完美呢？你们人类已经太习惯编造复杂的谎言来迷惑自己了，贪婪和欲望早就破坏了人类追求完美的能力。”
讨论到此戛然而止，李归麟不想再次听到女娲那句“等厄斯腾出手来你们人类肯定马上就会被厄斯灭亡”。
回程的路，还算顺利，以至于无论是可可卡卡两兄弟，还是纽约州先遣队的普通人士兵，都非常惊讶。毕竟来的路上，他们可谓是伤亡惨重，完全是靠着牺牲掩护，这艘陆行舰才能够逃离天路生物的狙击。
他们也并不知道为什么回程的路会这么一帆风顺。
只有李归麟清楚，回程的路上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为女娲本体的威慑力，单靠他身上的几件奇物，并不足以达成这种效果。
“别太妄自菲薄，你身上的纹身，威慑力并不比我的本体差，它毕竟是原初宇宙，只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等到天路上出现智慧生物之后，这些威慑力的影响，就会直接消失殆尽到等同于没有的程度了。智慧是对抗威慑的良药，有智慧的生物，并不会害怕威慑，相反，他们可能会选择消除威慑。你下一次进入天路的时候，可能会发现，你反而会面临比别人更多的危险。”
李归麟并没有想过要再次进入天路，没来之前，他对这个地方还是蛮好奇的，但是来过之后，发现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而且这种“提心吊胆的旅行”并不是什么让人心情舒畅的事情，天路上虽然景色不错，不过原始而荒凉也吸引不了李归麟。
他反而有些想家。
人就是这样。如果是在厄斯星上，在大黄境内，一两年不回家，李归麟说不定也不想家。但是从知道自己进入天路的界门被封堵开始，他就是不是地会想念家里的亲人。
如果不是特事厅不会允许，李归麟真的挺想一回到厄斯星，就离职或者退休算了。
可惜，特事厅的规矩是永无退休之日，来去自由的，只有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