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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县医院专家三个多小时的抢救,佟大鹏终于被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傍晚的时候,二迷糊和佟凤凤坐客车赶到县医院,当他们听说是乔福林的孩子救活佟大鹏的时候,母子二人噗通跪倒在乔福林面前,佟凤凤磕头如捣蒜,一个劲儿感谢乔福林儿子的救命之恩,说回去就吃斋,像萨满神祈祷,祈盼乔小盼今生诸事顺利、平安。
大家忙了一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这才感觉肚子饿了,徐莲蝶虽然讨厌二迷糊,但他毕竟是孩子亲爹,就对乔福林说:“大林哥,你带大壮和雪梅姐找个饭店吃点饭,晚上找个干净旅店住一宿,明天就回柞树村吧。”
关大壮和毕雪梅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留下吃饭、住店和明天回村坐车的钱,凑够600元,塞给徐莲蝶。徐莲蝶死活不要,两人在医院走廊撕吧起来。
毕雪梅说:“赶紧把钱揣起来,事情发生得太急,身上就这么多钱,你别嫌少,是我俩的一番心意。”说完她把钱硬塞到徐莲蝶手里。
徐莲蝶眼睛都哭肿了,她攥着钱哽咽着说:“谢谢雪梅姐和大壮兄弟,这钱等孩子出院我一定还。”
关大壮说:“你净说见外话,没多还没少啊,这点钱我们都嫌少,不好意思拿出手,等我们回村后,我再给你取一万来,孩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钱你别担心,花完了咱再挣,咱用最好的药,进口药,只要孩子康复得好,就谢天谢地了。”
徐莲蝶说:“不用了大壮兄弟,孩子的医药费,我们自己想办法,你的钱挣得不容易,心意我领了。”
关大壮说:“你再客气就见外了,我这几年跟着大林哥搞黑木耳,挣了不少钱,再说如果没有你发明的打眼机和新菌种,我们能挣这么多钱吗。你要这样说,我们还得感谢你呢,还得给你专利费呢。”
乔福林掏出两万块钱,塞进徐莲蝶手里,说:“你先拿着,不够我们回去再凑。”
徐莲蝶知道,从住院押金到手术费,都是乔福林掏的,就不想接这钱,可看看二迷糊和佟凤凤,两人的兜里肯定比脸还干净,根本拿不出钱来,于是她说:“好吧,这钱我拿着,等孩子痊愈了,包括住院押金和手术费,我一定还你。”
经历这件事,二迷糊着实被乔福林和乡亲们的义举而感动,心里受到巨大的震撼,他给乔福林鞠了一躬,说:“谢谢你大林子,遇到你我儿子就是遇到了贵人。等他病好了,我让他给你去磕头。”说罢,他又给毕雪梅和关大壮鞠了一躬,说:“以前我二迷糊不是人,做了许多祸害乡亲的坏事,可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关键时候还这么帮助我家大鹏度过生命难关,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乡亲们了。”
佟凤凤朝他翻个白眼,贬损道:“说那些臭氧层子有啥用,堂堂七尺男儿,关键时候救不了儿子的命,拿不出一分钱来,你不觉得白活了吗!你还配当爹吗?不配!压根就不配!”
二迷糊脸色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说:“妈,你就别损我了,我已经为自己曾经做的坏事而无地自容了,你再这么损我,干脆,还不如给我一瓶耗子药算了。”
第二天早上,乔福林把毕雪梅和关大壮送到客车站,开车来到县医院,在楼下买了些早餐拎着往病房走。上楼时,他担心昨晚徐莲蝶护理佟大鹏吃不消,因为他不知道二迷糊会不会在病房里熬夜,何况他还带着老母亲,有可能陪佟凤凤住旅店去了。来到病房他发现,这间病房有四张病床,但却住了两个病人,除了佟大鹏还有一位遭遇车祸的老头,其他两张病床空着。而且让感到宽慰的是,二迷糊也在,脸上蜡黄,头发凌乱,显然昨晚他没休息好。徐莲蝶正给儿子擦脸,熟睡中的佟大鹏轻轻打着鼾声。
乔福林轻声问二迷糊:“昨晚咋样?孩子一定很遭罪吧?”
二迷糊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遭老罪了,后半夜麻药劲儿过去后,孩子疼得直打哆嗦,但这孩子真够坚强的,疼得那么厉害,愣是没哭一声。后来护士给打了一支安定,点了一瓶止疼药,大鹏才睡着。”
乔福林说:“大鹏这孩子是好样的,真坚强。”
二迷糊叹了口气说,“唉,这孩子也够命苦的。”
乔福林拍拍他肩膀说:“旦夕祸福,谁也无法预测,你也别上火,但愿大鹏过了这个坎儿,今后会顺顺当当,老话不是说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徐莲蝶抬头看了乔福林一眼,黑黑的眼圈像大熊猫,眼角出现了两三道皱纹,乔福林知道她昨晚肯定没有睡,说:“要不这样,孩子还在睡觉,莲蝶你去你婆婆住的旅店补一觉,我和佟林在这盯着。”
徐莲蝶一怔,才反应过来佟林就是二迷糊,说:“我没事,黎明前我在旁边的空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倒是二迷糊……”她看了眼二迷糊,连忙改口说:“佟林一宿没睡,还是他回旅店睡一觉吧。”
这是离婚多年后,徐莲蝶第一次跟自己温声温语地说话,又这么体贴,眼神又是如此温柔,二迷糊简直感动得稀里哗啦,说:“我没事,我一个七尺男儿,熬点夜算啥?何况还是为了我的儿子。”
说话间佟凤凤来了,抚摸着孙子的脸吧嗒吧嗒掉眼泪,说:“我成天给人看病消灾,也没作孽,可这孩子的命咋这么苦呢你说,天神腾格里啊,把我的阳寿减十年吧,保佑我的孙子快点好起来吧,我求求你了。”
二迷糊觉得母亲的悲伤情绪不好,一会儿孩子醒了,可能会影响他的情绪,就不耐烦地说:“什么神啊鬼啊的,不让你来你非要来,来了帮不上忙不说,还哭天抹泪的,这不是添乱吗?”
佟凤凤朝他低斥道:“闭上你的臭嘴吧,我在村里积德,你在村里做损,我早就劝过你,积点德吧,积点德吧,不然会遭报应的,唉,你说老天爷咋不咔嚓一声把这个逆子劈死呢,咋就报应到我孙子的头上了呢,太不公平了,天神腾格里啊。”
再次当众被母亲揭短,二迷糊脸上挂不住了,便有些恼火,说:“行了,行了,你别再这嘚啵了,一会儿把你送到客运站,起张票回柞树村吧。”
徐莲蝶也觉得她帮不上忙,却还要分心照顾她,就对乔福林说:“大林哥,这里有我和佟林就行,你赶紧开车回去吧,现在正是养菌的关键时期,昨天我发现你的木耳菌里出现了绿霉现象,有可能是感染了木霉,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一两天就会流红水烂袋,到那时损失就大了,你快点回去吧。”
乔福林猛地打了个冷颤,他知道这种病害有多严重,就说:“那我得赶紧回去,这样吧,我把我爱人李萍的电话留下,有啥难事找她帮忙。”
佟林说:“大林子啊,大恩不言谢,你就看我以后的行动吧。家里的木耳菌出了问题,你赶紧回去吧。”
乔福林拉着佟凤凤直接来到黑木耳研究所,在三楼走廊最后一间屋子,他找到毕得财,二话不说,拽起他胳膊就走。
仓促回到柞树村,把佟凤凤送到家,乔福林和毕得财以及研究所的一名大学生,急三火四来到菌房。虽然徐莲蝶发现得及时,但此时已有几十袋菌丝已经变红,个别菌袋里出现红水现象。三人把这些感染的菌袋搬出来烧掉,毕得财和大学生开始给菌房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