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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琼州国公府正堂,宴客厅,琼国公李文辉端坐主位,三皇子献清坐左下首,庄明德,礼部主事,右下首是李思齐,李思易,李思贤,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一共八个人围坐一桌,侍女陆续上菜,酒杯倒满。
琼国公端杯开口道:“今天三皇子殿下到琼州一行,本国公甚是欣喜,来,满饮此杯,为殿下接风。”说完带头喝完,其他人一起敬献清,献清也是客气的笑着举杯饮尽。
一杯喝完,按排位应该是李思齐敬酒,他刚要举杯,坐在他下首的李思易却抢先端杯站了起来,举杯说道:“殿下,听闻殿下自幼读书,智慧超人,我对殿下甚是敬仰,敬殿下一杯!”
额……献清没办法,只好端起酒杯,这时候李思齐说话了:“大哥,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嫡长子,这杯酒应该我先敬殿下。”
李思易一笑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是大哥,我先敬有什么问题吗?”
“你……”李思齐一时语塞,几欲爆发,旁边的李思贤一看气氛不对,国公脸色更不对了,急忙站起来说道:“两位兄长,今天是给殿下接风,镇府将军也在,就不要争一时之气了吧!一起敬殿下吧!”说完端起酒杯,举了起来。献清当然会给李思贤面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思易李思齐没办法,也都一饮而尽,气哄哄的坐下来。
国公的脸色稍微好一些,赞赏着看了看李思贤,庄明德和礼部主事也都纷纷举杯,敬国公和献清,一时间推杯换盏,气氛逐渐融洽起来,慢慢忘了刚刚的不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琼国公已是微醺,起身告辞而去,剩下的人自觉无趣,陆续散去,李思易李思齐临走时都深深的看了一眼献清,现场还只剩下庄明德和李思贤陪着献清。
庄明德也是喝的差不多了,拉着献清的手,诉说着当年的英勇和现在的无奈,宛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献清也是一直陪笑,没办法,谁让庄明德是父皇母后的老相识呢!
待下人送走庄明德,李思贤带着献清去往安排的客住小院,说是小院,可也比二皇子府得院子大多了,还有专门给侍卫住的房间,另外有四个美貌的丫鬟直接住在客人卧室旁边,两个房间还有小门连接,方便随叫随到。
安排好献清,李思贤告辞离去,回去还要琢磨献清的四个问题。献清坐在屋内喝着茶,刘春虎和常武站在旁边,献清瞥了一眼常武问道:“常武,国公府的饭菜好吃吗?”
“好吃,好吃,好多东西我都没吃过呢!”常武急忙回答。
献清又问:“那国公府得丫鬟好看吗?”
“好看,好看,那身段,比村长的闺女都好看……”说着,说着就发现不对了,邪笑的献清和怒视的刘春虎,不敢说了。
刘春虎上去一脚踢了他屁股,骂道:“我就看你小子眼睛乱瞄,还没到十四岁就想女人了?给殿下丢脸!”
常武委屈的不敢出声,眨着眼睛偷看献清,发现献清没有生气,只是笑着,便放松下来。
这时,丫鬟在门口禀告说刘思齐求见,献清早就料到肯定会有人来,没想到这么快,笑了笑,吩咐丫鬟把人带进来。
李思齐一进门就拱手笑道:“打扰殿下休息了,确实是有事要向殿下请教。”
献清拱手回礼:“少国公客气了,有事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绝不藏私!”
一句少国公把李思齐说懵了,他叫我啥?少国公?他怎么能叫我少国公?可是,我为什么这么想听?好悦耳啊!
李思齐急忙躬身拱手再次施礼:“那就打扰了!”说完到桌子旁坐下,献清拿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李思齐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向献清问道:“不知殿下对嫡庶有别,怎么看?”
献清早就猜到了他要问什么,假装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在七月一日大朝会上就已经有争论了,太子哥哥意外去世,二哥又被阴谋截杀失去一天左臂,我自己无心皇位,越国公为了四皇子上位,提出了嫡庶平等。父皇和我一向认为嫡庶有别是人伦大道,不可乱改,奈何朝廷对于各家依赖太多,无法坚持,唉……”说完偷偷瞄着李思齐。
李思齐听献清说完,讪讪的小声说道:“舅舅他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乱了吗?”
献清听李思齐的话,心里一乐,矛盾不就从这里开始了吗?表情继续暗沉的说道:“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别说嫡庶有别了,连现在订好的婚约都要反悔,这以后还有谁坚持人伦大道,少国公,你说是不是?”
“婚约?谁的婚约?”李思齐没想到他妹妹的事,开口问道。
献清又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我二哥和你二妹妹的婚约,听说国公夫人颇有微词,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琼州。”
李思贤听闻又讪讪的说道:“娘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乱了吗?”
送走了还在纠结的李思贤,献清继续坐着喝茶,不一会儿,丫鬟进来禀告,李思易在门外求见,献清笑了笑,让丫鬟请进来。
李思易进门就拱手道:“这么晚了打扰殿下休息,实在唐突了。”
献清站起来拱手回礼道:“少国公客气了,时辰还早,何来打扰一说。”
“噗嗤”一声,李思易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刘春虎先忍不住了,被献清瞪了一眼,还是硬憋住了。
李思易一看刘春虎,这个侍卫怎么了?刚刚殿下叫我什么?少国公?这是?难道朝廷认可我了吗?怎么有点激动呢?
稳定情绪,李思易拱手问道:“不知道殿下对于长幼有序怎么看呢?”
献清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天地初开,有生命以来,长幼次序就已经建立,然而是凡人被蒙蔽了双眼,开始讲究婚姻制度,门户之见,讲究嫡庶之别,只有恢复长幼有序,才能让人回归本心,这也是这次朝廷改制的最初动机。”
“噗嗤”又一声,刘春虎实在没忍住献清的忽悠大法,李思易又看了刘春虎一眼,对献清问道:“殿下,你这侍卫是怎么了?”
献清掩饰的回答道:“都怪国公府的饭菜太美味了,这侍卫跟我也没吃过啥好东西,吃多了点!还不出去!”对着刘春虎喝道,刘春虎急忙拉着一脸懵的常武出门而去。
看着刘春虎出去,献清继续说道:“现在的人门户之见深不见底,就像公子您的娘亲和国公两情相悦,只是出身差,就被处处排挤,连你都被庶子的身份压了这么多年,我真是痛心疾首啊!”
李思易被说到了痛处,脸色潮红起来,献清趁热打铁的说道:“现在还有人想干涉子女的婚事,强拆两个苦命的鸳鸯,把我二哥和李二小姐分开,把子女当成筹码,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思易一咬牙,厉声说道:“简直太过分了,门户之见确实是害死人啊!你说的是大娘吧?这事我绝对不能答应!大妹已经被逼死了,二妹绝对不能再走老路,我这当大哥的一定要救二妹一把!”说完就向献清告辞而去!
献清一愣,李家大小姐被逼死了?难道是逼着嫁给洛少建那个鸭子哥,洛少建的妾室比他爹都多,也不是什么好鸟,李家大姐不愿意也情理之中,生在豪门不一定是好事!
感叹一番后,献清准备洗漱睡觉,这时丫鬟又进来禀告说有人求见,但是请殿下到院门口一见,献清一想,谁这么大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