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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老爷去叫醒昭晚吧,我今日来寻时她没有应声,想来还是在怨我,但明日便是太后寿辰了,她再怨我也不能失了相府的脸面,无论如何这次也是要去的,我还特意给她做的新衣……”
“这个贱丫头是越来越过分了,你是我去皇上那里求来的正统夫人,她给你做什么脸子?简直和她娘一个德行!”
“老爷,老爷,不可动怒啊,昭晚还病着——”
白昭晚的笑容戛然而止,她侧耳听了一会,确认人是往这边来的,便故作柔弱,倚着池塘边的石头,准备迎接她这个便宜爹。
孟萍踉跄着跟了两步就刻意放慢了速度,任由白道远踹开了停鹤院的门,想到这个小贱人已死,她的笑容是怎么也忍不住。
至于自己还拿着的新衣裳?
那是给自己的女儿准备的,若是白道远亲眼见到白昭晚已死,自己便顺理成章让白晴烟穿。
既彰显了自己对两个女儿的无差别对待,又让白道远觉得自己和亲生女儿为了正房退让太多,到时候白昭晚一死,这相府还不是她说了算。
白道远冲进院子,一眼便看到坐在池塘边的柔弱少女,少女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伤感,嘴唇却病态的泛白,她听到踹门声,受惊似的咳了几声,猛得站起来,但看清来人后便松了口气,跪下行了大礼:“昭晚见过父亲。”
白道远一下子就想起她还病着的事,心中的怒气消解了几分,语气却还有些冷硬:“你可是还生你姨娘的气?”
“母亲体弱,还未帮父亲多少便早早地去了,既有姨娘接过这掌家的琐事来,我想母亲在九泉下也会放下很多心事,昭晚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姨娘呢。”白昭晚抬头,面色更白了几分,仿佛想不通白道远的话。
“那你为何在屋内不应声?”
“父亲……是,是娘亲去后,昭晚太过伤心,哭了三日无人发现,又悲又饿,最后昏了过去,孟姨娘来过吗?我——”白昭晚的脸上有羞愧,还有几分恨自己给家里添麻烦的懊恼,“我……昭晚不知,还请父亲带我去给姨娘道歉。”
“你前几日不是还打过晴烟?”
“啊?父亲,昭晚这几月都待在停鹤院照顾母亲,母亲走后也未曾出门呀。”
白道远皱眉,想着她一个病秧子也无法打过晴烟,便环顾四周:“停鹤院中的仆人呢?”
三年前就被你那亲亲孟萍给遣散了,不知道吧?
白昭晚心里吐槽,面上却一愣,似是想遮掩什么似的:“他们——他们兴许都去操办娘亲的葬礼了吧。”
“你娘的葬礼,停鹤院并未出一人。”
“啊?呃……可能是,都、都有事、请假了,这——”
白道远的面色越来越沉,看这院子里的破败样儿,他怎么会不懂:“自己去后房挑几个顺眼的丫头,我相府还没到连嫡女都没有人伺候这一步。”
“谢谢父亲。”白昭晚眨了眨眼,眼眶就泛了红。
自己的闺女出落得如此标致,如今正看着自己泫然欲泣,白道远的心不由得一软,他扶起白昭晚,安慰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昭晚,你娘虽走了,但你永远是相府的嫡女。”
“谢谢爹爹。”白昭晚终于把眼泪挤了出来,不声不响地,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掉在地上,像极了受尽委屈却不知原因的小可怜。
橘术变成猫,坐在墙头看得直鼓掌。
瞧瞧,瞧瞧,什么叫美人落泪,什么叫我见犹怜,什么叫不声不响地上眼药。
“别哭了,你哭得为父差点把正事忘了,明日要去太后宴席,你姨娘特意给你做了新衣裳,就在外边,快去沐浴试穿。”
白昭晚擦了擦泪点头,想走几步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白道远手忙脚乱把她扶起来,对着院外吆喝了几句:“夫人,借你几个丫鬟使,顺便把衣服送进来。”
孟萍太想看到白昭晚的死相了,她在院外听不分明,如今得了机会,亲自带着身后几个丫鬟走了进来,边走边把准备好的台词念了出来:“老爷,昭晚她这是带着怨气走——”
话在看到被白道远扶着的白昭晚时戛然而止。
“你在说什么?快把衣服给昭晚。”白道远皱眉,他不关注后院女人家的事,但也不傻,虽不能确定白昭晚娘俩所受到的苛待和孟萍有无关系,但她定是知情的,且她并没有像她所说的一样去帮扶大房,想到这里,他语气更冷硬了,“你听不懂话吗?”
“啊,可是……”孟萍愣住了,她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衣服,下意识的把衣服往身后藏。
“还是说,夫人今日不是来送衣服的?”白道远沉下脸。
孟萍一个激灵,陪笑:“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奴家想着,先带昭晚去沐浴梳洗,再试穿新衣服。”
白道远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新衣服我看过了,很好看,用料也很讲究,配得上我们昭晚。”
瞧瞧,进院前到进院后,从贱丫头到我们昭晚。
白昭晚心中直翻白眼,面上还是怯弱地应了一声,任由孟萍拉着走了,走前和墙头上的橘术用灵力传了几句话,橘术了然地喵了一声。
孟萍咬着牙,不知道在哪个步骤出了错,懊悔和计划被打乱后的烦躁让她手上忍不住用了力。
“姨娘,你拉疼我了。”白昭晚柔柔的一句,更是点燃了她的怒火。
“小贱人,好手段。”
“昭晚听不懂姨娘的意思。”
“你为何会没死?”
“那还要多谢晴烟妹妹,她为了让昭晚活下去,特意把娘的食指砍下来给我,娘亲的命又苦又薄,最后却还落不得全尸,昭晚想着这也是一个激励后人的办法,日后也定会如法炮制,回报姨娘和晴烟妹妹。”
“到时候,定会给您家人送个大的。”
白昭晚声音柔软,说出的话却让孟萍在夏日阵阵发冷,孟萍哆嗦了一下,松开拉着她手腕的手。
“姨娘为何会抖?是怕什么吗?”
“怕?哼……”孟萍想说句狠话,但被白昭晚幽深的眸子盯着,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咙里,无奈只能冷哼一声。
孟萍有白道远压着,不得不领她彻彻底底沐浴焚香,当她穿着新衣服到了相府前堂时,白道远长出了一口气,畅快地笑了出来:
“好!不愧是我白道远的乖女儿,不愧是相府嫡女,昭晚可要好好争气,为父期待着你嫁个好人家。”
话并未明说,但言语之间对她做成太子妃这件事满是期望,白昭晚并未说话,瞥了一眼在侧厅偷看的白晴烟,微微一笑,成功激怒了她。
“咣啷!”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白道远眉头微皱,吩咐旁边的下人:“去看看二小姐在干什么,这么大了耍什么性子?”
孟萍也因为自己女儿的莽撞举动而懊悔,对上白昭晚似笑非笑的眸子。
这便受不了了?
以前你们不是更过分吗?
读懂她眼神的含义,孟萍气的直喘粗气,却只能附和着白道远说些违心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