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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陛下不赏，妾身先赏的道理，”宝贵妃噘着嘴撒娇，明显是在求恩。
“好，那朕就赏你一个好人家，许你一个赐婚的机会，如何？”穆君昊笑得亲和，俨然一副慈君模样，暗里却开始试探白昭晚。
白昭晚伏在地上，心里却不禁感叹，果然三界的君主都是多疑的，若是她接着便提出想嫁入皇室，无论是不是太子，皇帝必然会使很多手段不让她如愿。
“那——那臣女记住了，若是将来臣女有心仪的郎君，定来皇宫讨一份恩典。”白昭晚笑开了，仿佛自己的婚事还很遥远，一看就是对太子无意。
穆君昊这才松了眉头，他偏着头，越看越喜欢这个讲话不卑不亢的女娃娃，转头问宝贵妃：“朕赏完了，那爱妃准备赏什么？”
“嗯……”宝贵妃偏头作思考状，“陛下前几日赏妾身的那件浅蓝色的宝珠轻纱裙太过娇嫩，妾身想在陛下面前稳重一点，不如就借花献佛了？”
“那可是朕赏你的御赐之物。”穆君昊挑眉。
“昭晚救了陛下赏妾身的多多，妾身自是用陛下赏的珍宝才能表达妾身的感激。”宝贵妃巧妙地绕开了这个送命题，“陛下你看，昭晚身上有颇多脏污，妾身带她去沐浴更衣如何？”
“嗯，昭晚起来吧，”穆君昊点点头，“该回去了，你父亲他们还在等着呢。朕也是和你父亲聊着聊着，就被爱妃拉出来找狗了。”
“陛下仁厚，天下臣民有陛下是我们的福分。”白昭晚起身，看着穆君昊，眼神澄澈。
没有过多强调到底是谁的狗，而是夸赞了皇上爱惜生命，穆君昊被这马屁拍的龙颜大悦：“好，好啊，白道远倒是有个好女儿，我得回去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恭送陛下。”宝贵妃笑着欠身，待皇帝走远后朝白昭晚微微一笑，“多多让德明抱去了，昭晚跟我来。”
“是。”白昭晚微微低头，嘴角却微微扬起，这证人找的，谁敢质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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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妃张罗着让白昭晚沐了浴，在白昭晚穿上那件宝珠轻纱裙后，便盯着她出了神。
面前的少女虽还稚嫩，却已经拥有了出尘的气质。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看，仿佛一错眼，这位美人就要飞往仙界去了。
“娘娘？”白昭晚仿佛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双颊飞速浮起一抹红色，踌躇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啊…你戴着面纱，本宫没想到我们昭晚还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哩！”宝贵妃猛地回神，笑着走上前替她插上一支玉簪子，“连本宫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子。”
“娘娘谬赞了，在臣女眼中您才是天仙般的人物呢！”白昭晚笑起来便比不笑时多了股烟火气。
“天色还早，坐下喝杯茶吃些点心吧。”宝贵妃咯咯笑着，显然对这些客套话非常受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可是陛下来这儿最喜欢吃这些，便也给你准备了一样的。”
“娘娘，我想和你说些体己话，”白昭晚脸色微红，像极了情窦初开，“您、您能…让她们回避一下吗？”
宝贵妃微微皱眉，以为她要提亲事，叹了口气，手一挥，宫女都退下了。
白昭晚盯着她纤细的手腕许久，握住她的手腕开口：“娘娘贤良淑德，又貌美端庄，怪不得陛下喜欢，不过…这宠爱多了，也会有这种危机。”
宝贵妃脸色一凝，随即笑开：“我受陛下宠爱，何来的危机呢？昭晚，你太累了吧？”
“娘娘手臂上经脉微微发青，寻常太医只会认为是娘娘体质差，加上原本肤若凝脂，显得经脉格外显眼，可…
我娘在世时曾和我讲过，有种来自西域的毒，女子服下后会迅速消瘦，不能生育，施毒的人随时可以催发，中毒者会立刻暴毙。”
“大胆！”
白昭晚退了一步：“娘娘最近是否经常感到饥饿？还有多汗，甚至不能久站，偶尔会口鼻流血，手腕青紫处会彻夜疼痛？”
宝贵妃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她确实怀疑自己在半年前中了毒，唤来太医把脉后也只是换来一句娘娘思虑过重，但她的身体并无什么不妥，只是皇上久宠不孕，便以为这药是绝子药，直到最近三个月，她开始口鼻流血。
白昭晚讲到后边时她浑身发抖，猛地拉住白昭晚：“你…你既是能轻易分辨出毒物，便一定能救我，是吗？”
“无论是解药的药材还是治疗过程都是…有些难，不过…”白昭晚面露难色，又看了一眼宝贵妃恳求的目光，一咬牙，“是宝娘娘开口了，臣女便尽力试一试。
不过…我在家中是个不受宠的，没那么多人力物力去寻找这药材，是需要娘娘帮忙的。”
“我在宫中出不去，需要什么东西还得你费心力帮我寻找，你放心，银钱我会托我娘家传给你，无论付出什么，都要治好我！”
“…好。娘娘，现在您把这半年来所有的病症都和我讲一讲，另外不要声张，这药又苦又涩，大概率是跟着汤药一起服入的…”
“我知道了。”宝贵妃也不是个善茬，略一思索便有了几个怀疑对象。
两人在宫中谈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