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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齐园林式皇宫相比,北齐的皇宫更加方正一些,路也都是笔直的,但同样都是繁华富丽,戒备森严。
正值皇帝病重,各处更是戒备森严,每个宫殿外皆有几盏燃灯,照亮了四通八达的路,时不时有一排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的人经过,若是不精武艺者,怕是走三步就被抓到了。
此时皇帝寝宫外正侯着两排精兵,紧盯着那合上的宫门。
寝宫内也是灯火通明,床前挂了一层金丝勾出的纱帐,还挂了一层用来遮风挡光的兽皮毯。
北齐皇帝李安,正躺在榻上昏睡。
屏风外的坐榻上,坐着一个略带稚气的少年和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两人正守着一局棋盘,各自沉默。
那少年落下一子,终于开口说话:“你当真认为她能治好父皇?”
“她治不好,也得去寻旁人治。殿下,若是陛下——以你现在的身家,是无法与三皇子抗衡的。”青年正是昨天与白昭晚对峙的秦铎之,他叹了口气,也“哒”一声,落下白棋。
“我已将三哥的人都调开了,现在外边守着的,是你手下的亲信,但寝宫外的还是霍天刚手底下的兵。”九皇子看了一眼燃着的烛火,“她能进得来吗?”
“应该是可以的。”屏风内女声接了话茬。
九皇子脸色一变,“腾”的站起来,冲去屏风后。
只见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垂眸站在床边,手掌悬空,垂在昏睡之人的头顶,丝状的诡异光芒从掌心钻出,包裹住了皇帝的头颅。
“你……”九皇子想去拦住她,却反被秦铎之拦住:
“殿下,她便是雅安郡主。”
“昭晚见过九殿下。”白昭晚嘴上恭敬,却连瞥他二人一眼都不愿,显然还是有些不大高兴,“贵国真是礼仪大国,让受邀而来的公差偷摸进宫,要不是我身手好,怕是要折在贵国皇宫里。”
“郡主武功高强,上天入地,皆不在话下。”九皇子一挑眉,亏心话说得眼睛都不眨。
白昭晚也不继续搭茬,手腕翻转,将灵力收回:“陛下不是病重,而是中毒。”
“中毒?”九皇子面色沉了下来,“这不可能,父皇的吃食和起居用物,皆是我与三哥一同监督的,怎么会中毒呢?”
“殿下可有查验过补品?”白昭晚见他还是不解,又进一步做出了解释,“陛下这毒,若是单独发作,最多是头晕乏力几日,若是配上补药,那么……”
“会怎么样?”
“补药劲越大,症状便越重。你们不信我……”白昭晚走到屏风外,见他俩的表情愈发沉重,便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也对,我一个南齐的郡主,说这些还是有点过于可疑了。”
“不如这样,明天你们可以稍微削减一下补品的量,看看他明日会不会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九皇子再多问便也是无用,他点了点头,冲她一抱拳:“那便多谢郡主了。”
“你刚才说的——霍天刚,是秦成伟将军的朋友吗?”
“郡主还要管北齐的事吗?”九皇子虽比一般人成熟稳重,但也毕竟也多少有点小孩心性,干脆么直接问了出来。
“倒也不是,只是好奇。”白昭晚颇有深意地看了秦铎之一眼,笑道,“看来你已经找到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朝堂无关,也与郡主无关。”秦铎之咬牙,低声警告她,“无论如何,都是镇北军害得他丢了性命,这点你们赖不掉。”
白昭晚也是被这话逼出了火气,她奉命奔波一月赶来相助,明明是北齐有邀,到了之后人家不仅不承情,还要她自己想办法偷着进宫。
这个小将军张口闭口都是“报应”“赖账”,那个九皇子也装傻充愣,想将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赖到南齐头上,既然如此,那便别怪白昭晚不顾情面,她捏了颗白棋,“嗒嗒”敲了两下棋盘:
“哦?那可不一定,秦大将军虽骁勇善战,但他却是坚定的‘主和派’。”
“他那日为何突然出现在边境,与镇北军起了冲突?”
“他可是北齐第一大将,为何突然与镇北军狭路相逢,以多敌少还落了个惨败?”
“虽贵国那支军队被压制地接连撤退,但战败后还是有这个余力安全撤兵的,为什么大将军会宁肯选择自己被俘,也不随军回城?”
“为何北齐那支军队要严防死守,不让南齐的镇北军与秦成伟接触?”
“为何你——秦成伟的接班人,却被拉入主战派,而且只在三皇子和九皇子之间摇摆不定?”
“又为何,三皇子殿下与九皇子殿下一同负责陛下的饮食起居,陛下却在人眼皮子底下中了毒?”
白昭晚这话可算不上客气,九皇子垂眸,一言不发。
“看来九皇子早就清楚这些,李家人,讲究以‘仁’治国,却意外出了几个心狠手辣的人呢。”白昭晚有些意外地挑眉,然后突然掩嘴笑了,“昭晚本不该这些,但你们治内一团乱麻,却字字句句都把黑锅往镇北军身上甩,未免有些太过不知好歹了。”
“郡主所言极是,只是人言可畏,皇室也不能控制百姓心中的想法。”九皇子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皮笑肉不笑。
白昭晚的脸色兀地阴沉下来,她猛地一掀棋盘,棋子滚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秦成伟这事秦铎之不清楚,你们皇室人还不清楚吗?”
“该帮的我们都帮了,至于这黑锅,我可不是我那位稳坐皇城中的父亲,也没有那么多心慈手软的顾虑,若是再让我听到镇北军一个字的不是,你们的父皇,药石无医。”
说完这些,白昭晚便一甩袖子离开了,屋内再次留下两人,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雅安郡主说的,可是实话?”良久后秦铎之才开口,“我父亲的死,确有隐情?”
“秦小将军,待到父皇醒来,你可以问他。”九皇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上的皱褶,“我们明日先依她所说削减用量,看情况做定夺。”
秦铎之沉默着,蹲在地上开始挨着拾起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