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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是程守率先迎了上来，笑眯眯道：“郡主收获如何？”
白昭晚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城主大人，您可知那藏书阁的壁龛后有处机关？”
“啊？”程守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起来就不像知道的样子。
“无碍。”白昭晚礼貌一笑，“是有的，我帮您打开了。”
“那机关后，可有什么东西？”
“当然有了，这些东西就是从壁龛后拿出来的，介意吗？”
她举起手中的长剑和手腕上的两个银镯，见程守摇头后神情才缓和下来，若是他敢说介意，白昭晚立马去把壁龛再封起来。
程守此时才正眼看向她手里的东西，此时是白天，但那剑鞘却乌黑，只留若隐若现的金色云纹不断闪着光泽，这剑绝非凡品，怕是最出色的铸剑师倾尽一生，都不一定能打造的出来。
细镯随意的被戴在手腕上，随着白昭晚手臂的抬放发出叮咣细响了，虽不知是干什么的，但瞧着就也是好东西。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中午可否请您赏脸，一起吃个午饭？”程守敛了心神，既然都已送了人，那便不再去想这三样东西。
“昭晚当然是愿意的，只是我拿到这几样宝贝已是惶恐，已经不敢再麻烦大人了。”白昭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这里要提前恭喜您了。”
程守眸中还是有些许疑惑，还想再留人，刚想张嘴却被白昭晚一个手势止住。
“大人一会儿可有别的事要忙呢，比如说，整理整理藏书阁什么的。”她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程雪好奇心强，率先跑进了藏书阁，不久后她便传来一声惊叫：“呀！”
程守听到后面色一白，也快步跑了进去。
现场只留下仆人和一个咬牙切齿的邓琴——她是外姓人，没有资格进去藏书阁。
只是这父女一去便是半天，她等的也累了，越在这站着越生气，最后竟愤愤一跺脚，没说一声便走了。
————
回到天香楼后，白昭晚首先尝试了那赤狐教她的法子。
看着手上愈发灵活强大的灵力，她满意地笑了。手腕一翻，她将摆在房间的金银珠宝都收进了银镯。
白昭晚唤来小二，打算将房费预付一个月，却得知程守早给她付过银子，甚至还付了一年期的。
“这样吧，你把三楼都租给我，钱不用你退，但你也不许别人来三楼打扰我。”白昭晚沉吟了一会儿，“每日给我送点餐食，清扫浴池，如何？”
“嗯，好嘞。”店小二答应的很痛快，旋即他便麻利地下楼去了，还顺手给她关上了门。
终于安静下来，白昭晚长呼一口气，让她好好整理一下北齐的这些杂草般的事物。
首先是秦铎之——他父亲的死因。秦成伟无非就死于一个“忠”字，首先他和镇北军相遇就绝非巧合，和镇北军打起来这事儿也是十分蹊跷。
一个主和派将军，会动辄和其他国家的军队刀剑相向吗？
除非是收到了命令，或者是他手下的某个人，瞒着大将军施了令，率先动手了。
这样秦成伟骑虎难下，被迫参与其中，以及后期宁肯自己被俘也不愿回军队中的事也就合理了。
甚至于在回程途中，他死前北齐军队不让他接触镇北军这件事，也变得合理了起来，他们根本不是来保护秦成伟的，而是在确保秦成伟无法向镇北军泄露这件事。
再者是两个皇子的争斗。从一开始，白昭晚便认为九皇子才是最不简单的那一个，他自称主和，但张嘴就是一股“忧国忧民”的虚伪劲儿。
他分明猜得到秦成伟的死因，却还是任由秦铎之冲在前边为他卖力，归根结底，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位小将军当个人看。
皇权，血脉，最终变成了吃人的怪物。
最重要的是——
白昭晚叹了口气。
她和北齐皇帝详谈的内容。
李安说这个九皇子，年龄不大，野心不小，虽有能力，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
若是让他登基，那南北齐避免不了有一战。虽两国皆不畏战事，但边境那些城市避免不了生灵涂炭。
以“仁”治国这件事是祖辈留下来的古训，李安做不到束手旁观。而这位三皇子，他虽现在激进主战，但却不是那种无法说服的人。
“到时候若是真的两子夺嫡，为了两国和平，希望郡主站在老三这边，多帮帮他。”李安拱了拱手。
白昭晚有些意外地挑眉：“您不应该支持九皇子吗，他主战，到时候贵国还能借此壮大国力，不好么？”
“郡主，你应当分得清的，他眸子里究竟是国家人民，还是权利地位。”李安长叹了口气，整个人窝在了龙椅上，“我最多能撑五年，其他我便也没有办法了。”
所以几年后还要过来一趟，不为了那劳什子的北齐安定，也为了镇北军不再经历战事。
她揉揉眉心，将注意力放到现在这些事情上。
那赤狐是谁请的？
这答案在白昭晚看来昭然若揭，不然她就不会如此瞧不惯那邓琴。
请狐上身失败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程雪有她护着没有出事。也不知这邓琴付出了什么代价。
只是这毕竟是城主府的家事，要不要让她打包滚蛋，也得程雪说了算。
这小天真一开始还挺喜欢这表姐的，直至今天上午，她才瞧出了什么不对。
——
白昭晚敛了思绪，抿了口茶，瞥向一边放着的长剑。
自己为何要把它拿出来呢？
谁知道……
她有些烦躁地呼了口气，盘腿坐在了榻上，眼睛一闭，周身开始发出莹白的光。
灵力裹着妖气在她经脉中流转，白昭晚灵机一动，两手上翻，掌心上出现一白一红两种颜色，惊喜浮上眉梢：“呀，还可以分开的？”
她有些新奇，双手分合，新的灵力便在手中浮动，扭曲，变形。
白昭晚一弹指尖，一簇灵力猛地击在地板上，那地板“滋滋”冒着烟，竟是灼出了一个大洞。
她眸子一亮，接着重新闭上眼，安静地开始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