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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一筐一筐往外送桃子的白昭晚,其余人——无论是躁动的皇子,还是别有用心的外邦,都不约而同的在今日安分了。
因为今日是会试。
会试,又名春闱,是各地通过院试、乡试层层选拔出的举人进京考试。
参加考试的每一个人都是全村的希望,今日京中的、城外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那考试地点。
这天一亮,号角声骤起,响彻整个京都。
商贩敏锐地察觉到了商机,摆出来的东西都贴上了会试的名号。
什么“上届状元尝过的包子”,“往届考生必吃榜”,“考试必过符”,还有人神神秘秘地揣着一份东西到处向考生售卖,遇到官兵便慌乱而逃的。
官兵怒喝一声“站住”,那贼人顿时没了刚才的神秘感,撒腿而逃。
追着追着便看到两匹油光水滑的枣色骏马迈着细碎的步伐,拉着马车徐徐驶来。
那轿厢轮廓用的是红木,帷帘挂的是棕色软锦,上边还有金线绣的鹤纹,门帘上挂着铃铛,正随着轻微地摇晃“叮铃”地响着。
车旁跟着两位侍女,一个生得娇俏可爱,一个眉眼温柔,旁人看着就心生好感。两人穿得也是富贵逼人。
一旁正吃饭的考生停下咀嚼,竟是看得痴了,如此阵仗,这得是谁家的小姐出街啊。
京都真是富裕繁荣。
贼人见前后都有官兵,灵机一动,竟是打起这马车的主意,他一运气,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径直朝着马车飞扑过来。
那官兵追逐的步伐被这操作惊得一顿。
一边温柔小意的婢子突然动了,她一扬手腕,掌心内力翻腾,一踏脚助力,往贼人那边拍了过去。
那贼人自知不是对手,一拧身,掏出怀中的纸张往她脸上一甩,挡住她的视线后转身便逃。
一道长鞭似蛇般自马车中甩出,径直捆住了那贼人的腰。
他还未来得及提气,便被那绳子拽到了地上,“嘭”地一声发出闷响。
官兵立刻上前按住他,见人已被彻底制住,那领头的跨了两步,朝马车那里行了个大礼:“参见郡主,多谢郡主出手相助。”
“嗯。”马车内传来一句脆若银铃的应声,“你们今日维持秩序辛苦了,散了吧。”
那队官兵都起身一拱手,押着贼人离去了。
帮忙的自然是白昭晚,而那两个侍女就是玉萝和意,她们正巧也要去考场,见此才出了手。
玉萝捡起地上散着的“会试答案”,掀起帘子,递给白昭晚后轻轻哼笑了一声:“郡主,还真的有人信这些呀?”
“在大街上卖不是真的,可若是在那些大官府上卖的,那就可能是真的了。”白昭晚接过纸来扫了几眼,接着扔出窗外,“走吧,莫要耽误了行程。”
玉萝点头,吩咐车夫继续前进,自己则继续跟着走了。
作为会试考场,此刻的翰林书院正热闹得很。
书院内是各处官员,他们呼来喝去,监督着自己手下布置考场。
书院外是提前到场的考生,有些穿着朴素,是稍穷一点的地方来的;
有些衣着不凡,甚至还有些和一些官员攀谈,这些一看便知是来自南齐更为富裕的地方。
“宰相白道远大人到——”
小厮揣着袖子,拉长音调,像极了宫中的太监,他话音一落,便见一位体型精瘦、着一品官服的中年男人缓步从翰林书院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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