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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思索良久,看到旁边有几人揭下了几张皇榜,她也依样画葫芦想揭下,可手才伸到底角还未揭下,有另一只手捷足先登撕了下来。
“你……”
“姑娘,可是在下先揭下来的!”
宁寻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不揭别的皇榜,不是有很多吗?怎么偏要揭她的。算了,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去找找其他的吧。
她往旁边一看,有些瞠目结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皇榜就全被人揭走了。
“姑娘看起来不像个神医!不知姑娘为何想揭皇榜,想着充数去领赏钱?那未免也太过分了!若没真材实料就别让真正有真材实料的人丧失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我……”
被这人几句话挑起未撕到皇榜之人的愤怒,那些人都围拢过来,将宁寻婉周围围的水泄不通。
“这位姑娘,你若真会医术,我们也不说什么,可若你想滥竽充数,那我们可不答应!”
“就是说啊!我们都不见得能治好,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估计连医术都没学好吧!也好意思跟神医争!”
“那是宫绯夜!是宫神医!若是宫神医的话,那这姑娘可就会出丑了!听说宫神医对于医术很认真,因着嫉恶如仇的性格对于这种假神医特别讨厌!”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宁寻婉有些傻了眼。宫绯夜?他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神医,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大夫尊崇他。
“宫神医是吧,既然你已经揭下了皇榜,为何还要说那些话?你又如何知道我就不是神医?赏钱?我都不知道有赏钱,怎么可能想着去拿赏钱!”
虽然话说得大义凛然,她也想看看国师纪晨轩到底得了什么病。可她的确目的不纯,想着去找找碎片的下落,所以一直偏头躲开宫绯夜审视的目光。
宫绯夜唇瓣紧抿,眼神清亮,正气凛然,此时脸被憋得通红,那是被她气的!宁寻婉有些懊恼不已,自己刚刚干嘛要说这些,直接走人就是!也许别处还有呢?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所见所闻都表明宫绯夜不是个坏人,只是他的这种性格明显与她不合,自己并不喜欢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的人,但她干嘛要与他理论。
“我!我要与你比比!”
少年人的意气用事!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才十六七岁吧。这么一想就有些不好意思,她干嘛跟个十六七岁的凡人较真!可不跟他比,似乎他不让她走啊?
“好吧。”
宁寻婉无奈地同意了,身心疲惫不堪,这事怎么就这样了?
“怎么比?”
“比治病救人!”
“那病人呢?”
“这……可以找几个!”
“不是急着给国师治病吗?”
此话一出,有些揭了皇榜跑回来看热闹的都行色匆匆地跑了,那些想看热闹兀自散去,他们怎么忘了还有时辰,若是自己延误或是延误别人可都会招来麻烦!不管人姑娘跟宫神医谁赢了,他们这些看热闹延误人家的人都会倒霉!
“唉!都别走啊!我……”
宁寻婉看着宫绯夜还想将人都拉回来,一个都没拉回来却仍锲而不舍地去拉,她终是看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宫绯夜阻止他再继续下去。
唉,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难道这就是刚才那些人口中说的嫉恶如仇?想想也觉得他挺正义凛然的,维护正义,维护良善和美好,她倒突然挺佩服他的!
“既然你已经揭了榜就赶快去国师府吧,皇榜上面好像写着“请于巳时到达国师府,过时不候!”的字样。现在看日晷好像只有不到两刻钟了,你来得及吗?”
不是她鄙视他,只是看他头戴深蓝方巾,一身深蓝布衣,乍看起来没什么,可他背上背着个背篓,脚上穿着双布鞋,他就这样走着去国师府?国师府离着北城门很远,若用走的,两刻钟根本不够!
“要不……我送你吧!我有法……法子尽快送你去国师府,这样你就可以不延误时辰了。”
说完宁寻婉就抓着人飞檐走壁,宫绯夜不会武功,对于脚下凌空的感觉有些害怕,下意识抱紧了宁寻婉的腰。因为常年与药材打交道,倒也算历经千辛万苦,磨炼出他足够大的手劲,他这一抱勒得宁寻婉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姑……姑娘!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我其实可以骑马走小道的。”
“啊?你会骑马?”
宁寻婉幻想着宫绯夜这瘦削的小身板骑马,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可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应该是会骑马的,听他那意思,马术还挺高超,竟然敢骑马走小道!
“既然已经开始送你了,就送佛送到西,将你送过去吧。”
宁寻婉这下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行为太想当然了,都没问他愿不愿意让她送呢。心下懊恼不已,可送都送了,干脆送到目的地。
此时紧贴着宁寻婉的宫绯夜有些脸红,他向来面皮薄,易害羞,此前从不与女子亲近,乍一靠近面前这个陌生女子,他感觉心脏狂跳不止,体温不断升高。
好在吹过来的清风吹散了不少他身上的热气,不然他可能就会热晕过去。
“怎么?很热?”
抽空看了一眼宫绯夜,宁寻婉发现他脸上红红的,那小巧秀气的鼻子也红红的,还往外溢出点点汗珠。她不明白这还没到凡间的夏季,怎么他热成这样?
看到宁寻婉脸上的疑惑不解的表情,宫绯夜心里却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很热。可若说出来岂不是显得他太过孟浪了,竟然对她做出这样轻浮的举动!他像触电一样将放在宁寻婉腰上的手轻开,将双手只抓着她的胳膊,虽然这样也不好,可总比抱她的腰好。
宁寻婉对于他松开她的腰有些不解,好多人也曾抱过她的腰,可也没他反应这么大啊。因为急着赶路,她也就没问他。
不知踩过多少户人家的房檐,宁寻婉终于停在面前巍峨壮观的国师府。
宫绯夜对国师府连连发出惊叹,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却又古色古香,完全不落俗套,既显富贵又处处透露着高雅。
看着宫绯夜眼里的惊艳,宁寻婉也不由得再次发出感叹,既使是在夜里昏暗灯光下看国师府,这里仍是处奇观!里面更是精美非常,处处显出工匠别出心裁的巧妙心思!
“喂!你去哪儿?”
看着欲走的宁寻婉,宫绯夜出声阻拦,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你都揭了那张皇榜,我看了别处也没有,自是要离开的。”
宫绯夜唇角轻扬,眼中带着轻松的笑意。怪不得路上她绕来绕去地,原来是想找皇榜啊。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因为在他背篓里还有一张皇榜。
他当时才揭下皇榜就看见了她在小心翼翼地揭底角,怎么看怎么怪异,哪有想揭皇榜的人那样揭的,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
一靠近看清她相貌,怎么看就只有十三四岁,个子娇小,脸上还稚气未脱,说她是神医,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可现在,她看起来不像会说谎的人,莫非她真是个医术精湛的世外高人?这般年纪若是成为神医,早就轰动一方了。
“喏,给你!”
宁寻婉接过宫绯夜递过来的皇榜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手上为什么会有两张皇榜?既然他都有一张了,当时干嘛揭她的?
“多余的话我就不解释了!就算我揭了两张,也可以给别人代揭啊!路上不是跟一个人打过招呼吗?那人是我的好友,医术很是不错的!”
宫绯夜说完就将两张皇榜都递给门前的侍卫了,拉着宁寻婉进了国师府。
宫绯夜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其实他那好友自知医术不如他,根本没想过来揭皇榜,可他现在急需找个台阶下就只能这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