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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要打电话，保卫科的干事很是爽快的打开门：“打吧。”
纱厂是内线，需要先拨厂总机，然后再由总机转到地区总机。
非常麻烦。
拿着电话等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听到对面传来的说话：“歪，是谁啊？”
“我是虞风，找我爷。”虞风刚说了这句话，电话里又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哎呀，是小风吧？我是你爷啊。”
虞风嗯了一声：“打电话找我有事？”
虞老头急急地，张口就问钱：“你爸的补助啥时下？补助的钱得我拿住才行，你可不能交给你妈，你姓虞，和你妈不一个姓。对了，我们的养老钱啥时给？”
听他来来回回就是钱，虞风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妈得了高血压并发糖尿病，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问：“那我们的养老钱啥时打？”
“爷，我妈得了高血压并发糖尿病，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虞风再次重复。
“我知道，我是问你我们的养老钱啥时打？”那边关注的，显然也只是钱。
“没钱！钱都花到医院了，一天要花好几块的。我还想找你借钱的。”虞风直接借钱。
那边没想到虞风还想找他借钱，急了：“我们养老钱都没打过来呢，哪有钱？你先把钱打过来再说。”
虞风问他：“你从我们家拿走的钱呢？那时我爸刚死，你到我家后，连我爸火化的钱都拿走了。你咋还有脸管我要钱？”
说完，虞风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他没回摊子，就站在路边平复心情。
父亲去世后，礼金收了五十多，三十块是机修车间给的火化费，另有十块是筒捻车间给的慰问金。
剩下的，就是父亲要好的朋友和同事给的礼金。
爷奶却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机会把钱和存折一卷而空，连后事都不管，直接走了。
母亲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没钱火化。
最终还是去送葬的职工凑的火化费。
哪怕就是这样，爷奶还是想着每月二十块的养老费。
前世母亲从医院回来，他们带着几个儿子追到家里要钱。
那时，他四处借钱买四大件。
爷奶见他回来，让几个儿子按住他，把他刚刚借来的钱全给拿走了。
还把他打了一顿。
想到这里，虞风突然想吸烟了。
伸手摸了摸兜，是空的。
眼前突然递过来一支烟。
转过头，是秋振兴。
“虞风老弟。”秋振兴满脸都是笑，把烟让在虞风面前。
虞风接过来，秋振兴急忙擦着火柴帮虞风点着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虞风这世还是第一次抽烟，剧烈的咳嗽起来。
秋振兴帮他拍了拍背，“第一次抽烟吧？”
虞风又咳了好几次，直起腰，“第一次。”
把烟掐灭，别到耳朵上。
秋振兴察颜观色了一番，见到虞风的表情不太好，可他又不得不说。
便厚着脸皮：“虞风老弟，早上我和你嫂子去看你妈，她精神挺不错，你妈还拉着你嫂子说了半天话。我想，她很快就能康复出院了。”
秋振兴去看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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