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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风一行人回到康宁地区的时候，天气转暖。
棉衣都脱下，只穿着里面的毛衣和外套。
让郑海和王刚回皮件厂，大表哥乌重飞回王陶县，他和母亲往纱厂而去。
刘虎正在睡觉。
打呼打得极响。
听到开门声，刘虎一个猛子站起来，非常警惕：“谁？”
“你在家啊？”虞风扶着乌玉梅进来。
刘虎朝乌玉梅的眼睛看去，脸上全是惊喜之色：“大姨能看到了？”
乌玉梅走到刘虎身边，握着刘虎的手，“二虎子，我能看到了。”
刘虎颇有些激动，“这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乌玉梅闲不住，把刘虎的床单和枕巾都揪起来，到厕所找个盆泡上。
又开始擦桌子擦板凳。
虞风关切地看了眼刘虎，发现刘虎这段时间瘦了很多，脸也黑了。
拉着他说话：“你这段时间忙啥呢？”
刘虎沉默了一会：“科长不让说！反正你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不让说就算了。”虞风也不打算深问，左右不过是查贪污的事情。
刘虎咳了一声：“杜副科长被抓起来了。”
“被抓起来了？”虞风愣了一下，“他的罪名竟然这么严重？”
现在可不是以后。
贪污只要退赃款，基本上都没事。
很少有抓起来的。
也就是83年严打那几年，会枪毙。
虞风还记得棉纺厂的某副厂长在九十年代贪污几百万，把赃款退了后，在工会任了个闲职直到退休。
如果放在2022年，早就判刑了。
杜副科长被抓起来，那就证明他除了贪污还有其他事情。
“倒买倒卖厂里的机器！涉案金额很大的。”
刘虎压低声音，“连结件你知道吧？上面有银子，杜副科长把很多完好的连结件给拿出去卖了。那些人为了取银子，把连结件给砸了。”
“实际上，连结件可比银子贵多了。这些人真是蛀虫！”
虞风摇了摇头。
“瞧瞧，你哥的驾驶证办下来了。”
刘虎从褥子下面拿出一个驾驶证在手里晃了晃，另一只放在床边，手指头如同弹钢琴似的敲击着。
在他手指头的方面是一套崭新的警服。
刘虎：喂喂，我手指头都敲断了啊。
虞风接过来驾驶证，认认真真的看：“不错，不错，就是这照片没拍好，人模狗样的。”
“滚！”刘虎把驾驶证收起来，又慢慢腾腾地放到褥子下面。
然后，他看了虞风一眼。
又咳了一声。
手在床上用力拍了一下。
顺着刘虎的手，虞风突然看到了一抹白。
“这是啥？”
这一看，虞风激动坏了：“74式警服？”
74式警服夏服，上白下蓝。
绿色解放鞋。
74警服夏服，冬天的是全蓝加黑鞋
刘虎摸了摸头发，挑着眉，一脸的傲然：“三天前，哥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虞风的眼睛太瞎了，都没发现这套服装？
乌玉梅只顾着洗床单，也没看到。
刘虎明示暗示了好几次虞风都没发现，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显摆驾驶证，就是有意引导。
结果虞风这个瞎子，只看到了驾驶证。
“太好了！”虞风真心替刘虎高兴。
他早就知道，李大成从来不亏待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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