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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回去马上去找许逊。
她想着,“我收了钱,要去豫章的学堂接一下棒槌吧,嗯,就这么办了。”
想到这,她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家在哪里啊?”
邢三和钱狗子一听,停止了吵架,邢三手一指,“那,前面就是我家,钱狗子再往前两三家就到了。”
“那好,那好,咱们一起算算账啊!”何芜急着回去安排,急忙说道。
到了邢三家门口,他家是一个二层楼的青砖瓦房,看来这个村子的确都很富裕。何芜注意到,村中的房子基本都两层三层的青砖绿瓦房。
何芜和两人算了鱼钱,就急忙赶回去益塘坡村的老屋。
许逊都已经快三十岁了,一直待在家中,既不科考,也不去学堂了。何芜知道他心意,一直都不说什么。
许逊见到娘亲,非常惊诧,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娘亲不会晌午的时候回家。
现在,对于何芜和许逊来说,寻找吴猛才是第一等的重要,那一定是吴猛找到了,他又不由地一阵激动。
何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带着许逊直往村外走去,两人上了船,走了好远。何芜才将今日,寻到吴猛之事和儿子说了一遍。许逊听了,雀跃不已,终于可以拜师了。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许逊看着河水发呆。
到了分宁,进入树下乡村路都是旱路。何芜将船停靠在一个隐蔽的岸边水草从中。母子两人上岸,往树下乡村走去。
何芜走得很快,许逊一直都紧紧地跟在后面。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远远地看见一个村庄,何芜对许逊说道,“儿子,到了。”
许逊抬头望去,只见前面一个很大的村庄,庄前有一条大河,村庄的正门上书三个大字,“树下乡”,遒劲有力,看来是请名家撰写。
母子两人进了村庄,何芜领着许逊直往钱老爷大宅而去。何芜已经考虑了很久,觉得只有一直守在钱家大宅,才是最保险的。不过,她想的是在钱家大宅门口等吴猛。既然钱老爷乃是分宁首富,想必自己敲门请求住宿是不会答应。而且,若是真是借住,进了大宅,吴猛来了还是没有来?就未必一定知道了。
路上,何芜和许逊说了她的看法,许逊表示没有关系,大不了一夜不睡,等着就是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来到钱宅,何芜指了指门前的大松树,对许逊说道,“棒槌,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你我轮流看着钱家大宅,总会等到。我听说,吴猛之所以一直行踪不定,是在寻找一个徒儿,也许就是你呢?”
何芜心中,不由地,又想起许肃告诉自己的许家偈语,“造物粒,转閤宇,陷光阴;跃红鲤,浴青鸾,龘金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前,不见来者;后,来者不见。;后,来者不见。”
她心里暗暗想着,“也许这个徒儿,就是棒槌也不一定呢!”
许逊听了,先是高兴,后面又不由地暗自泄气,心道,“这世间师徒,都是缘分,是不是我还很难说?不过,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试试。”
两人安安静静地站在树下,靠着大树。现在已经初冬季节,天气还是很冷,站久了不动,寒意不由地从脚底往头上冒。何芜和许逊两人轮流,不盯着大门的人,就围着松树走走,驱赶寒气。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钱家大门一直都是关着。傍晚的时候,有仆人出来,挂了两个灯笼照明,很快就关了大门,仿佛有什么追着他屁股后面。
何芜不由地冷笑起来,这个钱家,首富之家,明显行事缺德,否则就是死了一个小妾,没有阴气十足的环境,不可能一个新鬼就能闹了起来。
大约戌时的时候,何芜听到远远地马的脚踏声,“哒哒,哒哒”,由远而近,何芜的心不由地跳了起来。许逊正在围着松树转圈圈,听到马蹄声,就停了下来,望向声音的方向。
远处一匹白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人,着黑色长衫,头戴斗笠。
这马不知为啥,来到松树之前,只见听来人“吁”的一声,马竟然停下来。许逊急忙走上前,来人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松树之上。
许逊再仔细打量,只见来人大约四十多岁,圆脸黑肤,额头饱满,鼻梁挺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这黑夜之中都仿佛泛着光芒。来人背上背着一个行囊,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赶了不少路。
许逊不再迟疑,上前施礼问道,“请问可是大洞真人?”
来人微微一愣,反问道,“小子何人?”
“在下许逊,字敬之,乃豫章郡南昌县长定乡益塘村人士。”许逊躬身回答。来人一听,明显一愣,一股说不清楚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划过。他问道,“你是许逊?祖籍哪里?”
许逊一愣,紧接心中一阵狂喜,他按下表情,躬身回礼,“是啊,在下许逊。祖籍中州汝南。”
吴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找了你很多年,终于找到了。好,今晚我有事,你跟在我身后,不要多说。回头我再和你详聊。”
许逊听了,不由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吴猛磕了三个头,说道,“师傅在上,请收徒儿许逊一拜。”吴猛听了,没有反对,很正式地受了许逊一礼。
他看到何芜,问许逊,“这位是?”
何芜急忙上前见礼,“大洞真人,奴家何芜,乃是许逊的娘亲。今晚带着许逊,前来寻找大洞真人。”
吴猛听了,点头道,“原来是许夫人啊,这样吧,我今晚,的确有事处理,夫人要是不嫌弃,就和敬之一起跟在我后面,什么都别说,等我处理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现在,我已经收了许逊徒儿,和夫人也不是全无关系,等我处理完了,咱们好好聊一聊。”
何芜见吴猛一上来就收了许逊,知道师徒缘分乃是天定,自是不会反对。
两人遂跟在吴猛身后,吴猛来到钱老爷大宅门前,许逊赶紧上前,替师傅敲门。
不一会儿,大门吱嗷一声打开,一个主事模样的佣人,看到许逊和许逊身后的吴猛,急忙问道,“来人可是大洞真人?”
许逊回道,“真是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