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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人皮面具被常平从脸上扒了下来，那张面若冠玉的脸重新暴露在阳光下，常平勾唇笑了：“果真是情郎啊，怪不得能让小姐放下一切来临安。”
萧清夜昨晚太过着急不设防着了道，现在浑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他软瘫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哭红了眼的贺兰雪，低声说了一句：“别哭。”
常平攥着匕首蹲下来，做了一个要往下刺的动作。
“贺兰小姐，你要选什么？”
萧清夜闭上了眼睛，试图周转内力冲破封印，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常平！”
她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颈上：“他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有很多人都知道我来了知州府，若是我死了，我爹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用我这条性命换你常家满门，你觉着这买卖划算不划算？”
常平一听这话脸色骤然沉重下来，然后又扯了一个虚假的笑容：“小姐别动怒，下官不过是想求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不至于闹到这一步。”
两全其美。
她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至少得让其他人活着离开，这样才能有转机。
“我答应嫁给常轩，但是你得放我的人离开。”
“还有，你府上有一个叫小桃的丫鬟，也一并离开。”
闻言，常平面露难色。
贺兰雪见状把簪子又往深的抵了一些，脖子直接见了红。
“你若不肯答应，那就拿我的尸体跟我爹爹交代去吧。”
“不是不肯，只是小桃昨晚投井自尽了，小姐若是不嫌弃是尸体的话……”“你放屁！”
贺兰雪气的手抖：“你草菅人命！”
常平摊手，一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
贺兰雪平生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一个男人，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逼迫到如此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
“好，你放他们走，我留下来。”
天知道萧清夜听着贺兰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震撼，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贺兰雪可以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在这一刻，萧清夜内心那颗早已发芽的种子终于疯长。
他看着目光坚定的她，任由内心被那颗叫‘贺兰雪’的种子长出的藤蔓缠绕。
这一次，萧清夜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他心底那模糊不清的感觉终于强烈起来，年少时的心动早就被后来的背叛磨灭，这一刻，他真真切切为之心动的，是眼前这个愿意为了自己以身犯险的贺兰雪。
绝对不是曾经那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的心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占满了。
借尸还魂也好，生病失忆也罢。
只要她一直是她，他就绝对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