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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斤的原料，竟然做出二十斤的油。
连奉月都忍不住对杨开刮目相看了一把。
相比之下，宋雨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千絮，拿一坛油送到御膳房，让御厨根据猪油的用法，把陛下今天的晚膳做出来。”
“本宫晚膳过后，会亲自去见陛下。”
……
天色一暗，奉月就启程动身。
御膳房的新菜也早就送到了风夕照跟前。
奉月进金銮殿时，风夕照难得没有准时批阅奏折，而是坐在桌前，支着下巴对着桌上的菜发呆。
他手中捏着银筷，眉心微蹙。
倒不似在打量那盘菜，反而像是在盯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新奇东西。
金銮殿内并没有其他人，奉月进去也没给他请安，只是打了声招呼。
“咳……”
风夕照一抬头，看见她，招了招手。
“阿月，你过来。”
他拍着身边的另一把椅子。
“过来坐。”
那把椅子离他的位置很近，奉月虽有疑虑，倒也安稳坐下了。
风夕照从不喜与女人亲近。
此举本来不妥。
可风夕照向来把她当兄弟，压根没当她是个女人。
还记得当初，风夕照商量着要她做皇后的时候，就诚恳说过。
“当皇帝总是要去后宫，我更是连个宫女都恨不得不见，阿月，你我相识多年，你光着身子的模样我都见过，可我不反感，我一向把你当男人看。
如今总算登上皇位，要开宫立后时，才想起你竟然是个女人，这后位别人我不放心，要不你来吧。”
这话现在听起来仍然有埋汰她的意思。
即便奉月的容貌已经到了祸国妖妃的程度，本质上，风夕照从未动摇。
再美又何妨，兄弟当城墙。
当年风夕照就许诺过天下分她一半，只是历史上并无两位君主并朝而立的先例。
何况奉月还是个女子。
历史上更无女子参政。
因此，奉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坐上皇后的宝座。
而风夕照当初那番话，其实也是不得已，奉月知道他当时处境为难，但爬都爬上来了，想要的也得到的差不多。
做个皇后已经超过她的预期，以风夕照当年的德行，卸磨杀驴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
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计较多了，反而有兵刃相向的嫌疑。
“这倒是大奉朝建立以来，你第一次来金銮殿，平时有什么事你都是让千絮那个丫头来传话。”
风夕照感慨。
奉月问：“这菜你尝过了吗？味道如何？”
“御厨做的自然是好的，只是今天这菜有点香，味道格外与众不同。我听说你送了油给御膳房，又有什么新点子了？”
“实不相瞒，这次我是来邀功请赏的。”
“哦？”风夕照来了兴趣，“你可一向视功利如粪土，这话听着倒很新奇，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风夕照轻笑着。
他的眼睛很好看，内勾外翘，烛光下，好似一潭荡漾的湖水，里头光彩潋滟。
美不胜收。
他就那样直白地盯着奉月，眼底闪着欣慰的光辉。
奉月与他对视。
微微一笑。
“臣妾想要什么奖励，陛下都给吗？”
风夕照一怔。
旋即表情凝滞，由晴转阴。
周身戾气缠绕。
“你在试探我。”
他阴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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