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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双云的脸一下子全白了，两个表妹则疑惑的抬起头。
“表姐，那儿怎么了？”
左双云赶紧抽回手，迅速走过去，一手揽住一个妹妹，轻声说着：“没事，旁人的事情，与咱们无关。”
“可是，好似是二表姐那儿传来的声音，莫不是二表姐不舒服？”
许芯言立时明白怎么回事，这两位是左双云的表妹，那么她们嘴里的二表姐，就是左双琪了。那边发生了什么，两个孩子不知，她却是知道的，左双琪竟与旁的男人私会。
看情况，恐怕是左双云动的手脚。
不对，左双云应当是自卫，真正被陷害的那个人是她，她不过是使了什么计谋，将自己与左双琪换过罢了。
许芯言抬眸看去，瞧见左双云躲闪的眼睛，便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而左双云十分不好意思，歉疚的看着许芯言。
许芯言没有犹豫，上前牵住两个小女孩的手道：“姐姐的父母也在，那儿有好吃的，还有些好玩的，二位妹妹可要去看看？”
两个女孩倒是很懂事，也知这位新来的姐姐这么说，定是她们不适合待在这里，又见表姐点了头，这才起身跟着她们一起出去。
去到许家的雅间，许芯言将左双云与这对表妹介绍给他们认识，便一起坐下来休息。
那边的声音不小，早有附近的人听得清楚，又窃窃私语起来。不多时，便听得左夫人气势汹汹的声音。
“左双云，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左双云身子一抖，眼睛一红，强忍着才没落下来。
许芯言则握住她的手，只觉得那左夫人实在不齿。不论是谁家，自己家中女儿出了事，都恨不得藏着掖着，可左夫人是唯恐事情没有闹大，竟然直呼左双云的名字，便里头不是左双云，这脏水，也有一半泼到左双云身上了。
她站起身走到雅间外，今日戏园子里的客人很多，许多人家都探头探脑的，这些人对于皇商左家，大抵也都有些清楚。
跟左夫人站在一处的，还有位面熟的夫人。应当是万家宴请那日见过，但许芯言并不知她是谁。
“左夫人，您是唤双云吗？她同我在一处呢。”许芯言声音清丽，透着点稚气，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一般。
左双云带着两个表妹，也都出现在许芯言身边，她已经冷静下来，问道：“母亲唤我，可有什么事情？”
左夫人整个都惊呆了，指着左双云：“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那里面是谁？”
“什么里面？”左双云故作不懂的问了声，又道，“我一直与表妹们在一处，遇到芯言相邀，便与她一同过来了。母亲说我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左夫人瞪圆了眼，她们中间隔了三个雅间，里头的夫人们，都左顾右盼，看着两边的人，好奇这当中发生的事情。
“你……为什么穿着双琪的衣裳？”
左夫人气势汹汹赶过来，劈手就要去扇左双云，却被另一双手给制住了。
许大庆目光沉沉走出来，将几个女孩儿护在身后，冷冷的说：“你们左家好教养，当家主母是非不分，无故便要责打继女？”
“我家的家事，要你个外人多嘴？”左夫人气急败坏，跟着口不择言起来，“乡下来的泥腿子，要什么没什么，可知我们左家，是开国时便跟着先帝一起入京的，你们许家算什么东西……”
“嫂嫂休要胡说！”先前跟在她旁边的那夫人，原来是左家出嫁了的女儿，左双云的姑母左氏。
左氏亦是嫁入商家，家世不错但婆家并不是皇商，生意主要也不是在京城里。她大步走过来，对许大庆点点头：“许老爷，抱歉，今日家中侄女出了事，我嫂嫂激动之下，才会如此，还望许老爷原谅。你俩还不过来？”
那两个女孩儿，便是左氏的孩子。
左夫人还要再辩，又听得后头传来一声尖叫，不是左双琪的声音是谁？她顾不得其他，赶紧转身奔过去。
这里的闹剧，便不适合女儿家待着了。左氏怕污了两个女儿的耳朵，连忙要带着她们离开，又想着侄女也在这里，知道左夫人不会管她，便问。
“双云，可要我送你回去？”
左双云面色依旧是苍白的，她紧紧握着许芯言的手，嘴唇都被咬得殷红。却又倔强的不肯走。
左氏微微叹了口气，又对着许大庆作揖：“今日多谢你，我这侄女颇有些可怜，恐怕还要麻烦您家女郎帮忙照看一二。”
出了这样的事情，许家也不肯留在这里。许芯言便带着左双云回了许家，与她一起说体己话。
在外头不敢哭，现下没人了，左双云倒是趴在许芯言的榻上好生痛哭一场。
许芯言给她寻了干净的衣衫，让她重新梳洗打扮过，还替她点了胭脂膏，让面上看起来不那么难看了，才牵着她去院中坐着。
“现下都无事了。”
左双云缓过神，深吸一口气，给许芯言讲今日的事情：“我祖母前两日精神好了些，便打算邀请万家的老夫人过府叙旧……祖母她与万家老夫人闺中是手帕交，这么多年的关系都十分好。所以一心想我嫁到万家去，这次请万家老夫人，大概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
“不过我继母一心希望左双琪嫁过去，她真是可笑，便以为没了我，左双琪嫁到万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其实人家万家压根瞧不上我们……”
这些事情，之前程茵有说过，万家似乎更属意程茵。而且左双云是左家的大小姐，左双琪是继室之女，这个时代非常重视嫡庶，虽都是嫡女，继室之女便比嫡亲的大小姐，略微低了些。
所以，如果左家老夫人可能借着从前的情谊，将左双云嫁去万家，但左双琪，是一定不配的。更别说，如今那万家出了个皇子侍妾，耀武扬威跟什么似的。
许芯言问：“你想嫁去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