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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发现及时,叶秋彤的蒸的番薯,只是锅底的水烧干了。
番薯还在,不过就是因为蒸笼被烧得有点儿碳化了,所以这玩意儿还带了点儿‘烟熏味’
三嬢嬢是个宠孩子的人,这会儿看着自家传了能有几十年的蒸笼差点儿着了,居然还能硬挤出几句夸孩子的话来,“呵呵呵呵,算的水倒也正好,刚好烧干。这番薯蒸的真是不错,软糯软糯的。”
“谁家蒸的番薯不是软的!?”凑过来看热闹的陈好婆很是无语,“除了严金花,烧的番薯还冒火的。”
“啊?”叶秋彤就喜欢打听外婆的事儿,“好婆怎么知道的?”
“啊呀,我看到的呀!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我去我那个小菜地浇水,就看到严金花往小池塘里扔煤球。我想奇了怪了,这个铁公鸡怎么会把煤球扔掉?
我问她,她也不答话,等她走了,我凑近一瞧啊哟哟,什么煤球啊,是烧冒烟了的番薯!你说说这人,看着还挺能干的吧?也是个样子货,做点饭手艺真是笑死人。”
三嬢嬢只笑笑,没有搭话。
她不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从来不是在别人背后说点儿闲言碎语,而是远离。
不跟这个人说话,不聊这个人的话题,就当这个人不存在就行了。
家里头的情况,并不允许她节外生枝。
所以她哪怕早上被严金花的眼神杀,气得杀了一只鸡,但是这会儿陈好婆背后说人坏话,她也不想搭腔。
叶秋彤听陈好婆这么说,却非得给外婆辩驳两句,“人嘛,总有擅长不擅长的。我看金花嬢嬢一个人,带着他们家小弟还得干活,每天忙进忙出,的确挺能干的。
做饭好不好吃的反正他们家没饿死谁不就行了?”
陈好婆听叶秋彤这么说,倒也点了点头,“我看那个宋家康,哦,就是宋家男人,对家里头实在不上心。严金花一个人带四个孩子,的确不容易。”
老太太嘛,说话就是颠来倒去的,风往哪儿吹,话往哪儿说。
陈好婆心目中的严金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那都得看人家往哪儿带。
人家说好,她就觉得的确还行,人家说不好,她就觉得这人也确实缺点不少。
别说陈好婆,这巷子里的人家,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三人略说了几句,叶秋彤就催着三嬢嬢把小鱼给做出来,眼瞧着已经是下午了,叶秋彤一会儿就准备出发了。
卖鱼的同时,她说准备把三嬢嬢卤的鸡也带走,到时候看看,能卖就卖,不能卖再带回来吃就是了。
新鲜卤出来的鸡,只要不过夜,不会坏的。
“就是说嘛!”陈好婆走出几步还得回头夸两句叶秋彤,“三嬢嬢,你家这侄女儿比你有成算!寻常人家过日子,这鸡哪能说吃就吃?
我们家负担没你们重,也不敢这么乱吃的。我不过只是托了我儿媳的福气,昨天去机关食堂吃了炒鸡,炖蹄髈,红烧肉”
“是是是是是,”叶秋彤说着话,用身子把挤在门口的陈好婆给怼了出去,“那个好婆来让一下啊,我去给我婶子拿鱼。”
陈好婆炫耀了一下下,心里头多少也得到了一点儿满足,这才说了句你们忙,抬脚走了。
住在这大杂院里,实在是有诸多不便。
不过目前叶秋彤也没啥能力改善,爷爷这儿还等着救命呢,难事儿多得叠成了山,却还得分出个轻重缓急来才行。
等叶秋彤出了门,里头叶建良又喊了,“三妹,三妹啊,尿桶”
为啥啊?!叶建良不懂啊,为啥三妹就这么喜欢把尿桶扔外头啊?好好一个尿桶,咱就是说能不能洗完了就放房间里啊?
灶间里的三嬢嬢心里头也在嘀咕,这胖子如今怎么那么多尿?是不是旧疾未愈又添新病了?不会躺的太久,那啥也躺坏了吧?!真的是按了葫芦起了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心思很多的三嬢嬢,干活倒是很是麻利。
伺候完了叶建良的吃喝拉撒,她便开始动手做炸鱼,也就半个来钟,酥炸小鱼就做好了。
她留了一点在家,说是一会儿得去送人,其余的全放进了钵头里,另外的烧鸡用干荷叶包了两层,还有炒的螺蛳,问陈好婆借了个带盖的搪瓷锅装好,全给放进了背篓里。
叶秋彤又从房间里头整理出了个小包裹,好好背在了胸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太阳也没正午的时候那么毒辣了,于是就往头上搭了块湿布巾,背上了背篓,准备出发。
这个造型,难看是难看了一点儿,防晒也不一定防晒,但是好歹能降降温。
临走前,三嬢嬢还给叶秋彤背上了那个全是坑坑洼洼的水壶,叶秋彤顺手还扒了不少被随意栽种在墙角的薄荷和藿香。
她还再三叮嘱三嬢嬢,刚才蒸好的番薯条得放在葡萄架下头阴暗,千万不能暴晒,更不能被毛头吃光。
三嬢嬢胸脯拍的乓乓响,说毛头敢吃就打断他腿。
“换一个保证。”叶秋彤想也不想的说道。
“啊呀,放心吧,毛头不爱吃番薯这些。”三嬢嬢说的倒也是实话。
因为吃了太多的粗粮杂粮,毛头的确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冒。
叶秋彤觉得这话说的,要比三嬢嬢说打断毛头腿要靠谱不少,这才放下心来,往院门外头走去。
一个人玩腻了的宝芬说也想跟姐姐出去,叶秋彤拍拍她脑袋,回了一句,“不,孩子,你并不想。”
“宝芬啊,认字认了吗?你大哥马上要回家了。”三嬢嬢也开始放绝招。
宝芬嘤嘤两声,绞着衣角,低着脑袋,回了房间。
大哥给写的字,到底上哪儿去了呢所以大哥昨天到底教了我什么字来着?!
四岁的宝芬,也有自己的苦恼
等毛头放学回来,得知叶秋彤自己去了荷塘公社,一下就炸毛了,“不是说好了礼拜三一起去的吗?怎么不等我?不行,我得去找她去!”
“你这会儿找她,她都到荷塘公社了!闹什么闹啊?你姐走之前特地交代了我,让你回来做完功课没事儿做,就跟大炳家根他们再摸点儿河蚌螺蛳小鱼小虾啥的去。”
三嬢嬢跟毛头说话,嗓门都大了三分。
一听叶秋彤让自己干活,毛头脖子一梗,“她叫我干嘛就干嘛?!我就不去!”
“不去你顶着个木盆干嘛?”三嬢嬢忍笑问道。
毛头叽哩哇啦乱叫:“不干嘛不干嘛!家根,去不去水厂桥?不去我跟大炳去了!姆妈给我个菜团子,我饿了!”
这孩子,一个人能顶八百只鸭,一回家院子里就全是他的声音。
三嬢嬢把早就准备好的菜团子塞给了毛头,让他早点儿回来,一会儿给他做好吃的。
能有啥好吃的?总不能跟昨天一样吧?毛头觉得不可能,只敷衍着嗯啊了一声,便顶着个木盆跑了。
家根跟在他后头大喊:“毛哥等我!!”
“不等不等就不等!!”顶着木盆的毛头,跑的愈发的快
毛头的一生,都是他的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