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不愿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阿嚏!!阿嚏!!阿阿嚏!!”
躺在病床上,还非常虚弱的江阳,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胸口的伤,被扯得生疼
“没事吧?护士!护士!”正在江阳旁边做记录的魏斌,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江阳微微摆了摆手,“没事,突然鼻子痒,没关系。说到哪里了?咱们继续。”
“那,那行”魏斌打开刚才一着急给合上的本子,继续问:“所以你是从汽车总站,一路跟到工人新村的,是这个意思吧?那两个人,在工人新村逗留了吗?”
此时的江阳,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微蹙剑眉,沉思了几秒才道:“应该是没有停留的。而且我也不觉得他们是荷塘公社本地人。
因为他们走的路线,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而且从工人新村出去,他们选了往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农田里走,而不是往码头走。”
“那你怎么会在汽车站盯上他们的呢?”魏斌很是好奇。
又是一阵沉默,江阳微闭着双眼,似乎在回忆整个过程,过了能有两三分钟,他才理清了头绪,“我昨天从营房去南咸街,路过车站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两人正好从车站出来。
汽车总站那里的红袖章,正在门口巡逻,偶尔抽查来往拿着大件行李的人的介绍信。
那两个人,看到红袖章明显就显得比较慌张,所以他们没往正门走,而是趁着从市区回来的公交进站,人多的时候,翻墙走了。
当下我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古怪,于是就跟了上去。跟到南咸街的时候,这两人应该是发现被人跟了,于是他们就在南咸街,看似漫无目的的走一阵,才出去了。
当时正好是下班下课的时间,南咸街上行人不少,我怕有什么突发状况,会危害到群众的安危,再加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所为何来,又为何而去,所以没直接上前,只是跟在他们后面。
后来我一路跟他们到了工人新村,出了新村,进了农田走了一阵之后,我明显就觉得他们应该是认得路了,因为遇到分叉路或者是要过河过桥的路,他们都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接下去行进的方向的。
我当时也是太心急,跟的紧了,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调转回来,身上居然还带了柯尔特左轮手枪”
魏斌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就是说,你就看了一眼,就分辨出了这两人是持枪歹徒?真不愧是老首长指定要的人”
江阳苦笑,“可别揶揄我了,要不是昨天正好遇到那个你们说的叶同志路过,我这条命,肯定就交代在那两个人手里了。”
想起叶秋彤,江阳嗓子眼又痒痒了,他‘咳咳’清了清嗓子,才觉得好了些。
昨天虽然他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但是被叶秋彤拿着棒头糖往嘴里杵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窒息的
说到叶秋彤,江阳又问一句,“听安全同志说,昨天晚上是你送那位叶同志回去的?”
“对,”魏斌说着话,还挪了挪屁股,往江阳身边凑近了一些,“江阳同志,叶同志家,惨啊~”
“比我还惨吗?”江阳抿嘴看了眼魏斌。
“那是不一样的惨,”魏斌虽然很同情江阳,但是他却还是无法否认叶家的惨,“叶同志家就两间房,还是租来的,房间隔壁就是个猪棚,现在这天气,门窗都开不了。
家里头呢,叔叔是肺痨,今天姚大夫应该已经去他们家帮他看病去了,婶娘呢瘸了一个腿,家里头除了七岁的毛头小同志,还有个四五岁的妹妹,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大弟弟。
就这么多人,两间房,你想想,比我贫穷的老家,还要贫穷。
你昨天昏迷了不知道,叶同志为了救你,那浑身上下,滚的跟个粪球似的”
“所以她没有父母?”江阳心里头泛起了一丝同情和感同身受,“她是和婶娘叔叔一起生活的?”
“不不不,听说父母是有的,但是目前在叔叔家暂住,”魏斌答道:“这个叶家的老家在凤城,这点没有错的,大石公社那里已经查过档了。
叶同志说是从老家来照顾叶建良的,对了,叶建良那病,我看着也是真的,今天姚大夫去检查过后,应该就能确定了。
至于说叶同志在凤城的户籍档案,首长同志目前还没说要查,毕竟人家也不是什么人犯,暂时看来也没问题,就没必要”
“的确,”江阳接过话头,“咱们现在还是得集中精力,把那两个持枪歹徒给找到。但是现在麻烦的是,这事儿没头没尾,确实是不太好查。”
“首长同志已经让安全同志,协同荷塘公社的派出所和minbing组织,开始大规模排查。既然那两个人会在荷塘公社落脚,那这里肯定有什么他们想见的人。”
“也许吧。”江阳却有点不置可否。
荷塘公社,是十里八乡最大的交通中转站,到荷塘公社的人,也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转车。
如果这么一来的话这搜寻范围就得比现在大的多的多了事情就更麻烦了。
不过从荷塘公社开始排查,也没什么大错,江阳把心中的想法,暂且按下不表,他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安心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他从海滨某部调任到s市,也是有任务在身的,联想到先前歹徒手里的那两把不属于内陆地区的枪支,和歹徒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动轨迹,有一种假设,在江阳心中渐渐蔓延
大石公社。
军医姚大夫在给叶建良查体之后,基本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应该是比较严重的肺结核。
但是出于严谨,他还是准备回去跟首长汇报一下之后,再安排叶建良后面的治疗。
等姚大夫走后,叶建良突然问叶秋彤,“秋彤,既然你说你是从未来来的,那你知道我还能活几年吗?”
叶秋彤搅和着甜菜根的汁水,支支吾吾。
“你说,没关系,我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数的。”叶建良话是这么说,但是手却还是不听使唤的紧紧握住了竹椅上的把手。
“如果不治疗的话,您还能活差不多一年吧。”叶秋彤也是个老实孩子。
“呃”叶建良掐着自己的人中,人直往竹椅下头出溜。
还好三嬢嬢正好给猪大肠汆好了水,从厨房出来,准备再洗洗,路过叶建良身边的时候,把人给提溜了起来,“哟,别怕别怕,姚大夫不是说给你治疗了吗?这回肯定能活到死的!”
这话一说出口,三嬢嬢自己也觉得说的不大对劲,于是重又念叨了几句胖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才把叶建良暂时安抚好了。
“那,那现在我去卫生室打针吧?”叶建良一听自己死期将至,一下子就很要活了。
人嘛都是这样的,一个个喊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可到头来真活不了了,却又特别想活下去。
叶建良老同志,就是口是心非的佼佼者。
不过这是好事儿,三嬢嬢说一会儿把该煮的猪内脏都给煮上,就陪叶建良去趟卫生室。
好心的叶秋彤还主动表示,自己也能陪着去,却惨遭叶建良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