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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和冯爱玲带着警员来到住处时,冯家材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一部老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看到情深处竟然还流了眼泪,冯爱玲和安欣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两个都知道冯家材的过往,冯家材一扭头,看到门口好多警察,就问冯爱玲道:“带这么多人回家,你要请大家吃饭么?人多了热闹,好啊!”
冯爱玲很是严肃的说道:“铐起来!”
她身后的两个人警员,拿着手铐就过去把冯家材铐住,冯家材可怜的说道:“闺女,我怎么了?你怎么要把我铐起来啊?”
冯爱玲说道:“你做过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前几年时,你为什么要把尸体浇筑进桥体?总该说清楚的吧!”
冯家材低下头,低声道:“你们都知道了啊!唉,对于这件事我无话可说,因为我也是被迫无奈的。”
“回去再说吧!在这不用多说!”
冯爱玲让人把冯家材带走,安欣也在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冯爱玲的眼睛湿润了,显然冯家材这次的形象在女儿心里彻底崩塌了,以往的英雄印象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回到警察局,这次是冯爱玲亲自审问,她先给冯家材一杯水,然后说道:“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冯家材先是喝了口水,说道:“你也知道咱家和西巷子村的私仇,我经过部队的洗礼和教育,本来我是想忘却这仇,不再计较那些往事,有一年评比,咱们村的经济落后于了西巷子村,我就想给乡亲们找个活干,一个邻村的大学生叫白涛,帮我介绍认识了一个教授,可以挣大钱,我就去跟他联系,他说让我给他找人捐赠遗体,他们要器官,我当时怕极了,可我毕竟当过兵,所以想举报他,可就在这时候,你二爷突然住进了医院,你爷奶去世的早,都是你二爷把我照顾大的,进了医院才知道是肾衰竭,需要换个肾,我就问医生有没有肾源,医生告诉我说暂时没有,恐怕要等十天半个月,或者半年,甚至一年都有可能,我当时就想我们可以等,可二爷他年龄大了,不能等啊!于是我让医生想办法,医生说除非你们寻找肾源,家属有血缘关系,可以早匹配早手术!我当时就想把自己的肾给他一个,可查了以后才知道血型不配,我无奈之下才又想起那个医师教授,他问我有什么仇人没有?我说我的仇人多了,整个西巷子村人都是,他就教我去找两个西巷子村的当肾源,因为离得近,血型更好配!于是我仗着有部队学得本事,偷了个婴儿给他,第二天他告诉不行,要继续找,有了第一次我也不怕了,一连给他拐了十一个不同年龄的人去,他才说可以,等我高兴的去医院,等待肾源时,你二爷却突然就没命了,唉,我害了十二个人,也没让你二爷活命啊!后来他拿这十二条人命,逼迫我做这个,做那个的,我都是被逼迫的!”
冯爱玲说道:“没有人逼迫你,是你太自私了,为了救自己家人,去坑害邻家人,这在部队待了十几年,都白待了!”
“我是救你二爷,救咱的亲人啊!闺女!”
“你不自私么?为了掩盖与花儿的私情,竟然要抛弃自己的亲儿子,他可是我亲弟弟,你怎么忍心啊!”
“你别提花儿,如果不是花儿,他们逼我也不干,可花儿是他们西巷子村族长的表妹,我没了培养你个大学生,能有个好前程,我单身了快二十年啦!生怕你遇到个不好的后妈,不想在一次集市上让看到了花儿,她知道我是战斗英雄,从小就看革命老电影,所以她也喜欢我,族长让她嫁给冯宏林,她不愿意,真的不愿意,是我为了你,才跟她提出不要她,让她嫁人,是我婆口苦心的劝说,她才嫁了,但她就是不给冯宏林要孩子,因为她根本不喜欢他!”
“你的情史暂且不说,你说得那个医师教授叫什么?现在在哪?”
“四年前就移居非洲了!”
在冯爱玲审问冯家材的同时,安欣依旧坐在隔壁看监控,做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他是第一次见女儿审父亲,恐怕这在津海警察局也是仅有的一次。
安欣正在想着医师教授去了非洲,那高启兰也在非洲,这绝不是巧合,也许教授就是高启兰的老师,冯家材做得一切高启兰肯定也有参与,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安欣按下接通键说道:“高林,你有什么事么?”
“报告局长,陆冬看到高晓晨在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