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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狸见邹氏哭得不能自已,而自己也已经从尸体上查到了点儿别的东西,给萧卷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准备离开了。
邹氏却叫住了她:“王妃!我没有杀她!”
季狸转头看她。
邹氏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来:“或许王妃可以去查一查老夫人做过的事……她为了老爷,什么脏事烂事都肯干。”
她撇开脸:“我曾经听闻,老爷原本是有个未婚妻的,只是那姑娘的父亲出了事,家世就没落了。
听闻那姑娘与老爷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还是师兄妹,可那姑娘却在老爷高中之后没多久,跟旁的男人私奔,最后被发现淹死在了河里。
当时,很多人都说她是被坏男人给骗了,羞愧之下才自尽的。王妃您觉得呢?”
季狸觉得:“……我会去查一查,你,把仇恨放一放,再恨下去该露馅儿了。”
邹氏挤出一抹笑容:“我总觉得王妃已经看透了我,否则我也是不会来的。”
她走到季狸身边,给她行了个大礼:“我不会再露出破绽了,我受尽屈辱委屈过到现在,婆婆不在了,夫君不会生了,家中生意都在我手中,日后是我养着夫君……我怎么能在该享受的日子里,为了点儿报复凄凄惨惨呢?”
她从来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所以才让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
季狸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你这心态极好,好好保持。”
两人出来,萧卷道:“邹氏心思深沉,她的确是个受害者,但她一定不无辜。那个师爷,应该是她的人。”
季狸歪头看他:“不想管这个。”
萧卷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好,不管。”
季狸笑弯了眉眼:“你这个人啊……”
萧卷想问问后面的内容,可暗一匆匆过来:“长公主过来吊唁。”
其实这两天一直都有人来吊唁,只是那些人再怎么身份贵重,也贵重不过季狸和萧卷。
但长公主不一样。
这位是两人最尊敬的长辈。
季狸和萧卷即刻放下案子去迎。
赵泽明跟在萧绵旁侧,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萧绵见了季狸和萧卷才有了些笑脸,但因为是在灵堂前,也只是微笑点头就算过了。
她去给李琳玉上了一炷香。
赵泽明是愤怒惶恐:“我娘只是平民,如何能够担得起您上香。”
萧绵摇头:“你母亲救过我的命,我与她也是朋友,我若不来,心中不安。”
季狸和萧卷对视一眼,萧卷摇了摇头。
两人耐心地等萧绵祭拜完了,这才走到跟前讲话。
萧绵摸摸季狸的脸:“一定要找到凶手,否则我余生都会不安。”
季狸点头:“姑姑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寻找凶手。”
萧绵叹了口气:“大前天才见过的人,说走就走了……人生总是这样无常,让人心生惶恐。”
季狸知道她这是触景生情,想到了恶疾去世的驸马了。
她安慰地握住萧绵的手,轻轻晃了晃:“姑姑跟我说说您和赵老夫人是怎么认识的吧?”
萧绵点点头:“赵老夫人心善,急公好义,她不止救过我,这苏州城内还有不少她救过的人呢。”
她说起跟李琳玉的来往。
两人最初相识是萧绵第一次来苏州城。
萧绵的驸马是江南人士,故土难离,病逝后便也在苏州城郊建了一座衣冠冢,就在别院不远处。
萧绵第一次下江南,就是来给驸马安放坟塚,没想到就遇到了劫道的流窜飞贼。
那次萧绵带的人不多,全然被飞贼压制,幸好碰上了进货回来的李琳玉,亲手从飞贼手中救下了她。
这之后,萧绵便对李琳玉和赵家多有照顾。
萧绵认真道:“琳玉并非普通意义上的贤妻寡妇,但我却十分欣赏她跟丈夫拼杀产业的勇气,钦佩她一人支撑全家的责任担当。她身体一向很好,我以为,她能陪我很久很久。”
萧卷沉声道:“姑姑……”
萧绵倩然道:“吓到你和小狸了,姑姑只是……太寂寞了。”
季狸心中酸涩:“我一定找到凶手!”
萧卷肃然道:“姑姑放心。”
萧绵对小夫妻俩的本事自然是放心的,点点头:“你们只管去忙,我在这儿陪琳玉,等晚一些时候再走。”
季狸和萧卷都点了点头,目送她在灵堂了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发呆,这才相携出门。
赵泽明追上来:“两位又查到什么新线索了吗?我已经讯问过了春香,她的确只是在我娘开柜子的时候推了她,碰到伤口也是太害怕想去扶,并不知道延缓血凝的药的事。”
季狸点头:“我已经有了一些新发现,只是却要去求证。”
赵泽明神色一松:“能有新发现就太好了,是什么?”
季狸摇头:“暂时还不能说,我需要更多证据相互印证,确定证据有用之后再说罢。”
赵泽明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下官陪长公主殿下守灵,案子的事,就继续麻烦燕王和燕王妃了。”
“好说。”
目送赵泽明去了灵堂,季狸询问萧卷:“你怎么看赵泽明这个人?算算时间,十年前他也有十岁了,是已经记事的年纪了啊。”
赵云青和李琳玉贩卖人口的事,当时已经十岁的赵泽明,又知不知道呢?
萧卷沉吟道:“可能有所察觉,但完全知道的可能性不大。”
小孩子从来不是能保守秘密的存在,他们太容易相信人也太容易被外界蒙蔽,能诱发他们说出真相,露出端倪的东西太多了。
以赵云青和李琳玉的谨慎,才十岁的赵泽明,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触到他们手里的“生意”的。
季狸又问:“那他那个投河自尽的小师妹呢?他又知道吗?”
萧卷迟疑了一下。
季狸忙问:“你想到了什么?”
萧卷凝眉道:“我总觉得,赵泽明看邹氏的目光,像是在透过她的皮囊,看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