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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过得特别的漫长和无聊。
右边的刘达和魏海一直在一边睡觉一边装听课，左边的鹿飞心无旁骛，抱神守一，看起来随时都可能飞升。
叶扬觉得自己加入哪边的阵营都挺困难的，睡眠质量太好，白天基本上都很精神，再加上择床，让他在教室睡觉和让他专心听课一样艰难，都是不可能的事。
终于熬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没吃早饭的叶扬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羊肉馅饼和羊汤的香味。
“走啊，扬哥。”刘达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馅饼店去晚了没坐，那家老火爆了！”
“走吧！”叶扬看了一眼鹿飞，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鹿飞没说什么，刘达和魏海也不是很讨厌的人，一起吃饭又不要命，而且他要是拒绝跟他们一起去，有点伤人。
他站了起来，往赵靖的座位看了一眼，吃馅饼不能不叫上他们，可是赵靖的座位是空的，他抬起头，看见赵靖和同桌已经走到讲台了。
鹿飞又往教室第二排看去，周思童趴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并没有像每天那样过来问他中午吃什么。
这时候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两下，他掏出来一看，他们五人的微信群里进了两条消息，一条来自齐浩，另一条来自周思童。
-我中午不吃饭了。
-中午我和桑琳琳一起吃了。
鹿飞心里一片茫然，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迅速从心口向全身蔓延。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鹿飞仅有的朋友，每天都一起吃午饭，就像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一样。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有些事正在悄悄改变。
那种突如其来的茫然，让一向沉稳淡然的鹿飞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是害怕。
“走啊！”叶扬走到门口，回头发现鹿飞还在座位上发愣。
鹿飞转头看了一眼叶扬，如梦初醒似的站了起来，
“哎，班长，吃馅饼去呀！”刘达冲着走过来的高晗和陈茜大喊，“顺便研究一下运动会的事。”
“假公济私！”魏海皮笑肉不笑地说。
“滚你妈的。”刘达右肘对着他肚子撞了过去，魏海向后一蹦，避开了一米远。
“那行吧！”高晗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叶扬，发现鹿飞的时候脸上闪过很明显的惊诧，随即又闪过一丝兴奋。她又一脸歉意地对陈茜说，“那我不跟你去食堂了。”
“去吧去吧！”陈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班长大人！”
“叫她一起吧，多一个人也多花不了多少钱！”叶扬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啊，不是不让她去，”刘达说，“陈茜不吃牛羊肉！”
叶扬没再说什么，和鹿飞并肩跟着他们往楼下走。
在工字楼门口，他们遇见了从工字楼左边角门过来的宋羽心。
“吃饭去吗？”魏海笑着打招呼，“我们去吃羊汤馅饼，一起啊？人多热闹。”
鹿飞看了一眼魏海后脑勺，心说要不把全校学生都叫上吧，那样更热闹。
“鹿飞，你也去吗？”宋羽心看见鹿飞在这帮人里，脸上的表情仿佛看见了外星人。她看都没看魏海一眼，跟在叶扬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嗯。”鹿飞的声音很轻，好像原本就不想让人听见似的。
但叶扬还是听见了，歪头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因为宋羽心没理自己，魏海的情绪瞬间跌倒了冰窟窿里，刘达在他后背上拍了拍，以示同情。
高晗翻了个白眼，步子越迈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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