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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要去参加预选赛的人就开始换衣服换鞋。
“大飞，要不要一会儿穿我的钉鞋？”刘达问。
“不用。”鹿飞说。
“你自己脚多臭你心里没数吗？”魏海已经从中午的打击里恢复了过来，他又对鹿飞说，“大飞，要不你穿我的吧。”
“不用。”鹿飞心里叹了口气，“谢谢！”
“你他妈脚是香的吗？”刘达上身脱了个精光，往身上套田径背心。
“你就穿这个跑？”叶扬看了一眼鹿飞的脚，今天他穿了一双七八成新的灰色板鞋。
“嗯。”鹿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
“等等我。”叶扬追了出来，跟他并肩走着。
“你干嘛去啊？”鹿飞转头看了他一眼，“长跑不用参加预选赛。”
“我去看你跑。”叶扬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鹿飞感觉身体从肩膀往下都猛地一僵，但他没有挣脱，前边那俩男生搂得比他俩还要亲密，从后边看非常像在亲嘴。
“扬哥，大飞，”刘达在后边大喊，“你们俩能不能有点集体意识，跟着咱二班的队伍。”
“二班的队伍在哪呢？”叶扬回过头，看见刘达带着十几个人，走得器宇轩昂的。他用勾着鹿飞肩膀的手把鹿飞拉了回来，“我俩去尿尿。”
“那快去吧！”刘达挥了挥手，一副懒驴上磨屎尿多的表情，“咱们在田径场会合。”
叶扬搂着鹿飞就往一楼的卫生间拐了过去，到了门口才把手从他肩膀上拿下来。
“你不尿吗？”叶扬走到小便池前做好了准备动作，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鹿飞，“还是自卑不敢当着我的面尿啊？”
鹿飞一脸黑线，不想理他。
“我可以不用手扶着，”叶扬突然举起了双手，“你能吗？”
鹿飞真想一脚把这个智障踹到小便池里，心里庆幸一楼这一侧都是公开课教室和办公室，卫生间没什么人来，不然他可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脱鞋。”叶扬提好裤子，在洗手池里洗了手，一面走过来一面说。
“啊？”鹿飞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脱鞋啊？”叶扬脱了自己右脚的鞋，脚尖挑着鞋带看着他，等着他把自己的鞋脱下来。
鹿飞这才明白过来，叶扬是想跟他换鞋。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那双大脚上。
那么大一双脚，还穿白袜子，袜子还洁白如新。
鹿飞有点不敢相信，这一点也不符合叶扬的人设。
“我脚不臭。”叶扬见他盯着自己的脚，以为他嫌弃自己，抬脚往他鼻子前送了过来，“不信你闻。”
“你大爷！”鹿飞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真的不···”
“别废话。”叶扬的口气不容反驳，“要我帮你脱吗？”
鹿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脱了自己的鞋。
叶扬穿上了鹿飞的鞋，然后看了一眼鹿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双鞋穿在他脚上，看起来才更合适更好看。
竟有一种自己不配穿这么好的鞋的想法。
俩人来到田径场，一进到里面就看到刘达在西边主席台前向他们招手。
黑压压一群人，看热闹的比参加预选赛的人还多。
人群里有两个人异常惹眼，一个西装领带，一个拖地长裙。
顾鸿和宋羽心。
看样子他们是今年运动会开幕式的主持人，正在这排练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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