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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两眼项仁永,就着最后一抹霞光看向家里人,面容严肃:“关于小七是神仙转世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吧?”
当事人项瓷,面红耳赤的好想站起来反对,并大声宣传,她不是神仙转世,奈何没那个勇气,只好低头不出声。
全家人都点头,他们都听说了。
项老爷子沉默几息间,幽深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我现在想说的是,接下来不管小七对你们说什么,你们都要听从。”
众人目光落在项瓷脸上,后者不喜这种被围观的气氛,差点缩成鹌鹑。
家里懂的都懂,不懂的也要懂,没人敢说不字。
这顿晚饭吃的无比安静。
夜里噩梦连连,项瓷在梦里死亡后就醒了,倒成了她的闹钟。
洗漱好后,她第一时间去后院看那三棵青菜苗,它们长的比昨天还要碧绿,而且还长高两厘米。
这若是不是她一直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看来,那个识海里的酒壶里装的就是灵泉水。
项瓷心情万分好,把灵泉水偷偷的浇到菜地里,再又浇到水缸里。
看着这个如乾坤瓶般的酒壶,项瓷嘚儿嘚儿嘚,给她装对翅膀,她绝对能扶摇直上九重天。
两天后,项老爷子让家里的四个男丁,又去了一趟镇上,借着项婉要成亲的名义,买棉花布匹等物回来。
除了大旱,还有大寒,他们以前穿的棉袄里面装的都是芦苇絮,虽然便宜,但不是很保暖。
这若是大寒来了,冰天雪地的,别说出门,怕是在家里就得冻死。
所以项老爷子让儿子们去买棉花,要把他们的芦苇絮衣服,全部换成保暖的厚实棉花。
去的时候,还让他们约村里一些走的近的村民们一起去。
走的不近的村民们,你约他也不会去,只能找走的近的一起去。
然后想方设法的说服他们也买一些棉花,或者其它物资回来,不管买什么,总之买就对了,得做好准备。
如此又往来了两次镇上之后,钱家人来了。
钱登科穿着一身青色学子长袍,头戴学子帽,整个人冷冷清清的,看着确实很有韵味,着实能吸引一大批的大姑娘小媳妇子们。
这样的穿着,再和那些粗布粗太的泥腿子们一比,确实占了上风,让众人自惭形秽。
项瓷看到钱登科时,第一眼是觉得他长的确实挺好看,第二眼则是这人心眼子怎么那么多呢?
来退婚就低调点,偏还穿学子服来,是想压她们一头,让她们处于高攀不上,还没理的那一方吗?
呸!
钱登科做为晚辈,站在他老子娘身后,不作声也是没错,但那高昂的下巴,是想说明什么。
项瓷满脸不屑,眼眸化成利剑,把把利剑飞向钱登科,把他射成马蜂窝。
收剑时,万剑归宗再来一次,杀的他魂飞魄散。
可惜,想想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这不,钱登科依然站在那里,骄傲的如没了尾巴的孔雀,丑陋。
项婉在项龄房间,手拿书籍,坐在那里,安静的如一幅美人画,对于外面来退婚的钱家人,纯属是蛤蟆爬过了脚背,恶心的不想见人。
项老爷子也不在家,他去村里转了,他是故意不在家的。
一是钱家人虽然上门,但并没有说是干什么,所以他现在出面并不合适。
再者,他是知道钱家人来干什么的,他现在出去,不管是与他们对质还是说理,他都理亏。
更甚者,明知道他们来退婚,自己还上赶着去,岂不就是在告诉钱家人,赶快把我孙女娶走吗?
那样不但低人一等,还踩了自家人面子。
还有一点,退婚这么大的事,他钱家上有长辈,却只来他们三个,他若是出来,岂不和他们平辈了?
余氏坐在桃树下给大宝做新衣服,大宝的衣服正给即将要出生的小宝穿。
都说小宝宝捡旧衣服穿,一是好养活,二是不生病,三是旧衣服已经穿软了,不会硌皮肤,比新衣服更舒适婴儿穿。
项瓷坐在小板凳上,托腮望向堂屋。
项仁和夫妻与钱氏夫妻坐在堂屋,双方见面都是温和有礼笑盈盈的,哪怕项仁永夫妻内心想把钱氏夫妻给手撕了,也听从老爷子的话,在他们没有开口退婚时,一切以礼相待。
四人都心中有鬼的聊了半通,无非就是两家的交情,夸奖对方孩子,祝福两家老人的好话语。
不得不说,表面功夫大家都会做,你不闯亮我也就闷着。
钱母受不住项仁和夫妻没眼力见,憋着怒火在桌下踢了钱父一脚。
钱父内心轻叹一声,自怀里把婚书拿出来放到桌上,轻轻的推到项仁和面前:“项兄,这个请看一下。”
婚书一拿出来,那就真是撕破了脸,大家也就没什么好装的。
项仁和内心怒火蹭蹭上涨,却故作一脸疑惑:“这是?”
钱父长叹一声:“项兄,我们是来退婚的。”
先前藏在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疼,此时说出来了,也就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母鼻孔朝天:“咱们都是读书人家,这强娶强嫁的事,咱们也不兴,所以这婚就退了吧?”
早就装不下去的严氏,怒火滔天:“强娶强嫁?我倒是想知道,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成强娶强嫁了?”
钱母满脸不耐烦:“所以我现在来退婚,免得强娶强嫁。”
严氏满脸讥讽:“原来大家说的,你家登科见异思迁的事是真的?好一个负心郎,当初求娶我家婉儿时,那是说的千好万好。”
“现在见异思迁,翻脸不认人还要扣一个强娶强嫁的名头?”
“这就是学院里教出来的学子,我倒是要去问问他们山长,这种人将来如何为官,为民做主?”
钱母很生气,一个退婚的事,若是找到学院去质问山长,那她儿子的脸面和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儿子将来可是要当官的,哪能背这种毁名声的污点。
她满面怒容,强势无理:“你怎么如此无礼,这是咱们两家的事,你扯山长干什么?我就明说了吧,这婚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