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壶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既然有一个能套近乎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龙振海心里唾骂着自己,为什么要和他们解释得这么清晰,又控制不住地耐住性子:“这件事情没那么复杂。”
文静则是痴痴地看着萧承羽,直到发现萧承羽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才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危险,在龙振海看过来的时候迅速低头。
也是在这时候,龙振海的脸才臊红了,想到文静和萧家的牵扯,不愿意再多留。
他匆忙说句还有急事要忙,拉着文静就走,直到这时候,萧承羽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文静。
文静一怔,只觉得自己在对方清明的眼神下无地自容,只是短暂对视一眼后就挪开眼神,跟着龙振海走了,萧承羽这才看向卢大师:“没受委屈就好。”
卢方长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说不答应就不答应,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但这么一看,看来艾德里安也没有想到好主意,人选不合适,也没得到更多线索。”
这和祝絮梵那边了解到的情况一样,就是不知道程华山那边的进度怎么样,虽说是合作关系,但那边是正规军,规矩也多,许多信息并没有敞开和他们交流。
而且,程华山自再度出现过一次后就突然销声匿迹。
萧承羽就是赶来替卢方长撑腰的,带上人就回到十三行,刚进店就有伙计称有客人点名要见萧承羽,他有一瞬间觉得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的奇迹来了。
等一进去,不禁失望,还真不是他们刚才突然牵挂的程华山,坐在里面的客人看着十分瘦,面色苍白,但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萧承羽略一想,大概是所谓的书生气。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人虽然衣着不算多光鲜,但骨子里散发的气质摆在这里,见到萧承羽,对方眼里闪过一丝迷惑,还是伙计说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小东家萧承羽。”
“幸会,萧先生。”来人握住萧承羽的手,他手指冰凉,这人的年纪看着缥缈,萧承羽觉得看不出来他的年纪,四十或者五十?
这年头有的年长的反而显得年轻,倒是些九零后都显得沧桑,猜年龄就是送死题。
“在下姓吴,是在网上看到相关的悬赏信息来的,听说你们在找盏托,我这里恰好有一个,不知道符不符合你们的要求。”来人缓缓说道。
沈平和卢方长对视,等了这么久,萧老爷子极尽全力发挥自己的人脉关系也没有办到,连白家两位舅舅也倾尽全力,居然还是靠艾布纳的悬赏金发挥作用?!
艾布纳早就把悬赏金打到萧承羽的账号上,他俩心知肚明,重要的不是找到盏托,而是当年带走盏托的人,想到这,萧承羽看了看这位男士。
气质出众,看着的确像是云梦夫人会动心的类型,他也不急:“能让我先看看东西吗?”
吴先生立刻点头,要说这悬赏初听也是滑稽,虽说是越窑,但品相不完整就是残次品,哪有悬赏的必要,但若细想,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凑成一个完整的古董呢?
他手上刚好有这么一件,就过来碰碰运气,十万对一般人来说不是小数目。
那盏托刚拿出来,萧承羽脖子上的羽玉就有了温度,他心下有数,再看这杯盏,果真和那杯盏是一套,花纹纹饰完全对得上,就连尺寸也合得上。
沈平目露喜色,萧承羽拿起那盏托,叹道:“有越窑,才有龙泉窑,才有南宋官窑,就连《茶经》里也说,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这盏托,终于找到了。”
那人一喜,虽说看着也不像重物欲的人,谁还能嫌手上的钱多,萧承羽也不急着说钱的事,反问道:“请问吴先生这盏托从何而来?”
“这是我堂兄留下的遗物。”吴先生说道:“我伯父、伯母早些年去世,我堂兄也没有亲人,所以临终前把这件东西交到我手上,但也没细说。”
“不少人和我说这东西不值什么钱,毕竟就一个托,我想着是堂哥的遗物就先收起来了,今年我儿子遇到一些事急需要用钱,恰好又看到你们的悬赏,所以过来试试。”
萧承羽听得心直往下沉,问道:“敢问你堂兄叫?”
听着对方说的名字,萧承羽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断开,有些事,终于尘埃落定。
消息就在当天传到了m国,艾布纳收到消息后抬头,刚好看到母亲正在织毛衣,这是她最近突然找到的爱好,自从祝絮梵走后,她的话又少了许多。
但是有道谷老先生施针及配的药,她其实清醒了大半,只是长久的精神状态不佳,不与人交往让她形成孤僻的性子,哪怕恢复后也和过去没有太大的差别。
“艾布纳,你看着我做什么?”云梦夫人察觉到他的目光,终于放下手里的活计。
艾布纳的手心一紧,将手机牢牢握在掌心,他缓缓走过去,混血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悯,这一刻他也不知这悲悯该给予母亲,还是给予自己。
“萧承羽找到了盏托,还有盏托的主人。”艾布纳的声音晦涩:“这是他发来的照片还有其主人的结果,你可以看看。”
云梦夫人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滑动,不知道过去多久,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埋首下去,手机也脱落……
艾布纳上前拾起手机,本想狠心将里面的对话删除,看一眼母亲后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将信息转发过去转身离开,尼斯快步跟过去,急促问道:“boss,真找到人了?”
“死了。”艾布纳无情地说完,抬脚就走。
尼斯恍然一下,回头望着云梦夫人,赶忙追上去,只是不敢再多问,狠闭上嘴巴。
云梦夫人的眼泪无声地落下,原来他终生未婚,回国后郁郁而终,无儿无女,临终前只有一位堂兄弟替他料理后事,十年前,人就没了。
两人相较下来,原来是他更凄苦,云梦夫人想到那盏托,他临终之前还托给堂弟,可见他临死前也没有放下她,一种莫大的满足感充斥着她的胸膛,在心中疯狂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