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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闭了闭眼，努力平复一番心情。
再睁开时，她已然将那些莫名的情绪强力压了下去。
姜瓷尽量平静地走近病床，检查顾老爷子的状况。
好在顾老爷子经抢救后情况一直平稳，并没有什么起伏。
出去以后，姜瓷将情况告知顾老太太母女二人，让她们安心回家休息。
听到这话，顾意南和老太太才算彻底放下了心。
母女二人各松一口气，顾意南那张被惊吓过后，惨白的脸上，这才勉强浮现一丝笑容。
她再次上前，有些语无伦次：“姜老师，您几次救我家人于危难，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她边说边看了看时间：“正好也到了饭点，我看您应该也没吃饭，不如这样，我们顾家做东，请您去京城最好的店，我们好好酬谢您一番。”
顾老太太也擦擦眼泪，连忙点头，真诚道：“是啊，我们顾家向来重恩情，您帮了这么大的忙，是该好好酬谢您一番，您可千万别推辞。”
姜瓷冲她们柔和地笑笑：“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心意我收下，但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不用任何回报，吃饭就算了。”
顾老太太一听，急了：“那怎么行，您对我家这是天大的恩情，不然这样，我们为您准备些礼物，聊表心意，等事情结束后，我们顾家和容家再好好盛宴感谢您！”
姜瓷对她们的执着好笑又无奈：“当真不用，治病救人这件事于我而言，只是一件我喜欢且单纯愿意做的事，如果与利益和私人关系挂钩，性质就变了。”
“你们放心，就算没有你们的酬谢，我也一样会尽全力。”
母女二人听她这样说，感慨万分，并没有继续劝。
只再三感谢，嘱咐她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开口。
姜瓷应下，母女二人才安心些。
目送姜瓷离开，顾老太太欣喜又感动，扶着顾意南的手，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玻璃墙内的顾老爷子。
“我们这次当真是遇到好医生了……别说，这位医生如此坚守原则的样子，倒是与你父亲年轻时有些相似。”
顾意南也点点头：“是啊，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从icu病房回来，姜瓷将顾老爷子的病情稍作记录整理，便收拾好心情，去病房看了看阿野。
阿野性格如野兽，身体状况也如野兽一般。
蓬勃向上，身体素质极强，恢复能力也极强。
这才短短几天，便恢复了个差不多。
照这样的速度恢复下去，很快就能出院。
这也算是这一天内，唯一的好事了。
姜瓷想着，心情不由得跟着轻松许多。
阿野依旧一副大狗狗的样子，见姜瓷表情比方才轻松了些。
他一双眼睛也跟着变得亮亮的，仿佛狗狗因感知到主人的情绪而跟着高兴。
姜瓷在查房记录表上填写完情况，抬头望见他这副插上尾巴就能秒变大狗的模样。
她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忍不住弯了弯唇，心头的阴霾被扫去了大半：“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
阿野见姜瓷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只是莫名的心里就很开心。
有柔风吹过，拂起素白的窗帘。
一束阳光便在这时穿过窗帘的缝隙，恰巧投射到阿野的脸上，将那双原本就清澈的眸子照得异常明亮。
笑容也异常灿烂。
姜瓷望着他也跟着弯起的嘴角，唇角的笑容不由得进一步扩散。
好家伙，她居然还有做驯兽师的潜质，这么一只桀骜不驯的大老虎，居然真的被她训成大狗狗了？
姜瓷边笑边伸手，用摸狗狗的手法揉了揉阿野的头顶。
“不错不错，我也算没白救你。”
阿野对姜瓷的手法毫不在意，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这个抚摸。
享受他灰暗人生里前所未有的愉悦时刻。
两人各自享受着这难得轻松的时光，却并没有注意到。
对面相同楼层的窗户内，有人飞快举起了高倍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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