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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雪路明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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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絮有些怂怂的道:“是,阿姐,我……”

柳青妙打断道:“你有事求我,不然一般你可不叫我阿姐,你都叫我姐姐的,只有有事的时候,你一紧张就叫我阿姐。”

柳青絮:“我……阿姐…不是…姐姐我想说对不起。”

柳青妙呵斥道:“对不起,好一句对不起,你想做什么,你这时铁了心阻止我了,对我早该想到的这场雪不就是宣战吗,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啊!”

柳青絮:“姐姐收手吧!这场雪不是宣战,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祝福。”

柳青妙:“收手,不可能,如今整个青州八万人都死于我手中,你让我收手,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琴音缭绕,笛音不绝,柳青絮和柳青妙同时出手,他们二人一个手抚玉琴,一个手持玉笛,柳青絮也不知什么时候把那身金灿灿的衣服换了下去,如今一身白衣,整个人清冷了不少,如同冬日的雪,从内到外都是冷的。

柳青妙看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弟弟,“你现在倒是有个样子了,不穿那身晃眼的金灿灿,不然都没人直视你长什么样。”

柳青絮憨憨一笑,似乎少了一下冷冽,多了一下少年气质,声音也有些软,“姐姐,你要是不化妆就更好看了,你说说你我们明明是双生子,你化完妆就成小家碧玉了,本来能做倾国倾城的人。”

柳青妙哼了一声,“你现在倒是伶牙俐齿。”

柳青絮低头,又抬头看了一眼柳青妙,“过奖过奖,都是跟姐姐学的,姐姐不是经常告诉我不能被别人欺负去了。”

柳青妙冷哼道,“所以你一直欺负别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往事终究只是过去,最后二人相对无言,只有铺天盖地的尸蝶向柳青絮飞去,柳青絮琴音越来越快,那些尸蝶被琴音带的剑气斩杀,可是更多的尸蝶快速的补充完整。

柳青妙转动手中的玉笛,轻轻放在嘴边,一首江南小调吹了出来,笛声轻快,而听到笛音的柳青絮神情恍惚了一瞬。那些尸蝶毫无征兆的停止了攻击,就在这时柳青妙手腕用力,笛声停止,剑光乍现。

柳青絮手中的琴弦根根断裂,十指流血。

柳青絮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己受伤,看着柳青妙流下来眼泪,“这是你刚刚学会吹笛子时候,我夜间做噩梦你给我吹的曲子,那时你吹的不好,现在倒是越发好听了,只可惜我好久没有听到了。”

柳青妙似笑非笑,“阿弟,你从来都比我重情,这是你最大的弱点,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之后柳青妙走到柳青絮面前,摸了摸柳青絮的脸颊,二人谁也没有在开口说话,都仿佛陷入了回忆,而原本雪白色的世界,一瞬间变成血红色的,漫天飞雪变成血红色。

柳青妙立刻注意到外面的变化,捏住柳青絮的下巴,神色阴郁,“你故意的,为什么一定要我死,要自己死。”

柳青絮伸出染血的手,抚摸柳青妙的脸颊,声音轻飘飘的,“姐姐,已经晚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我们不应该继续背负着罪恶前进,我累了,姐姐也累了,我知道的,姐姐从来不喜杀人。”

柳青妙看着柳青絮仿佛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你倒是厉害,你先是把灵力融进这场雪中,再故意在我面前受伤说那些话,让我精神恍惚,在发动雪中的杀机把我的尸人都杀死,好好好,真是不错。”

柳青絮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姐姐,你说错了一点,那些尸人我还没能力杀死,只是让他们安静下来了,姐姐我真的累了,好累。”说完话,柳青絮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露出的皮肤上都有丝丝裂痕。

柳青妙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亲弟弟,立刻查看柳青絮的身体状况,“怎么回事?你又耍什么花招?明明心灵感没有给我提醒,你这么会受重伤。”

“姐姐,我好累,你能在抱抱我吗?”柳青絮的声音消散于天际,身体散发着粼粼光影。

柳青妙上前动作轻柔把柳青絮搂着怀里,坐下,让他枕着自己的腿,手中的灵力更是不要命的输入,“怎么回事,你的生命怎么在流逝,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你不要走,不要走。”

柳青絮眼里有化不开的悲哀,“姐姐,对不起,我呀!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优点,就是喜欢看美人,你别哭,我死了就死了,毕竟我真的无足轻重。

柳青妙泪水如同珠串落下,“你别说话了,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贪心,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柳青絮:“姐姐我冷,你抱抱我。”

柳青妙:“好好,我抱着你,不冷了,一会就不冷了。”

柳青絮:“真的对不起,姐姐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柳青妙泣不成声道:“好,……什么事……姐姐都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能救你。”

柳青絮:“姐姐收手吧!我不会杀了你也不想你因为我走向深渊,我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你忘了吗?我死在了十三岁的时候。”

柳青妙原本遗忘的记忆开始闪现,她看着父亲,长辈的死可是心中毫无波澜,她不在意他们是死是活,她只在乎自己的弟弟那个自己从小打到跟着身后粘人的奶娃娃。可是她看到了自己可爱的弟弟脸色苍白,她知道弟弟要死了,她不甘心,她激活了尸蝶的力量,一夜之间城主府的人都死绝了,抱着自己的弟弟,给他吹笛子,也是那一天那些黑衣人找到了自己,最后利用招魂术和血迹柳青絮被复活了,而她自己记忆被那些人暗中篡改,原来一切的始终都是一场荒诞。

柳青妙抱着柳青絮,表情呆滞,喃喃道:“我真的错了吗?”

柳青絮抬起手,再次摸向柳青妙的脸:“不,姐姐没有错,错的是整个柳家和那些利用姐姐的人”话音刚落,柳青絮的手也滑落,身体也随风而去,只留下一身洁白的衣裳。

柳青妙突然笑了,抓这手中的衣裳,“哈哈哈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知道了,我们终究还是要阴阳相隔,可是山不来我就去山的那一边,你来不了人间,我就去地府找你,谁也不可以再次把我们分开,不可以,双生本就是同生共死的关系,我的好弟弟,你果然最了解我,原来重情的不止你一人。”

柳青妙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笑着道:“这还是你送我的防身礼物呢!”可是怀中之人已经消散天地,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匕首插入心脏,柳青妙自杀了,那怕是死也紧紧抱着怀那件洁白的衣裳,只可惜衣裳被血染红,就如同自己消逝的生命,可是柳青妙却在笑,那是一种放弃所有释然的笑容。

而另一边拂堤看着手中熄灭的魂灯,听着传音海螺听着里面柳青絮早已录好的声音。

拂堤望着天空眼神无喜无悲,自己不是早就料到他会死。

最后拂堤来到了青州最高的建筑顶,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伸出手,“你说尸蝶这种用人做养料的邪物最怕什么,什么能让他们彻底清除于这世间。”

虞莞落在拂堤身旁,“除了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其他活人了,让这里变成死地吧!”

拂堤轻笑一声:“是啊!有时候我真的很难理解人类的情感。”

虞莞看着拂堤,“你是在为柳青絮伤心吗?他自己选择的路,我们应该支持。”

拂堤,“不,我与他才认识多久,怎么会伤心,我只是想到了解决一切都方法,来自十八层地狱的业火,可是烧尽世间一切罪孽。”

虞莞抓住拂堤的手,“你要做什么?人间怎么会有业火,直接把这里变成死地不是更好。”

拂堤看向虞莞,“可是如果这里变成死地,就再也不会长出植物,但是业火焚烧之后,在未来的几百年这里或许会重现生机。”

之后拂堤推开虞莞,用手指抵住嘴唇,“嘘,要开始了。”说着向下到去。